第7章 凤印迷局

贾氏心口的凤凰刺青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芒,李玄长枪却分毫未动:“你既知我穿越之事,想必也清楚,这世上没有能让我低头的筹码。”话音未落,暗处突然飞出三支淬毒弩箭,擦着他耳畔钉入砖墙。

“李公子还是这么警惕。”贾氏咯咯笑着后退半步,袖中滑出一枚刻着凤纹的青铜印信,“但你总该对‘天命’二字有些兴趣——三日前,长安天文台观星,荧惑守心,主有帝王之变。而这枚凤印,正是开启传国玉玺密室的钥匙。”

城墙方向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声,李玄却恍若未闻。他忽然想起穿越时随身携带的龙纹玉佩,此刻正藏在贴身衣襟下微微发烫。就在这时,阿依娜的呼喊声穿透夜色:“李玄!匈奴人动用了‘冲车绞龙’!”

所谓“冲车绞龙”,是匈奴工匠仿造中原器械改良的攻城利器,三丈长的冲车顶端缠绕铁索,可首接绞碎城门。李玄目光骤冷,反手将贾氏抵在墙上:“告诉我,刘聪究竟准备了多少后手?”

“聪明。”贾氏突然咬住他的耳垂,在剧痛中低声呢喃,“虎牢关之战后,刘聪己与羯族、鲜卑达成密约——攻下长安,三家分晋。”她趁机挣脱束缚,纵身跃上屋顶,“想要真相,就带着虎符来未央宫废墟!”

当李玄赶回城墙时,瓮城己陷入苦战。匈奴的“绞龙”冲车正在撞击瓮城侧门,李瑶浑身浴血,正率领死士用铁链缠绕冲车车轮。阿依娜的月影卫则在城头与匈奴精锐“黑狼骑”近身搏杀,弯刀与骨刃相撞,溅起的火星照亮一张张狰狞的面孔。

“启动火油机关!”李玄夺过传令兵的号角长鸣。随着梆子声响起,暗藏在城墙凹槽的陶制油罐轰然炸裂,滚烫的桐油顺着城墙倾泻而下,瞬间将冲车化作巨大的火炬。匈奴士卒发出凄厉惨叫,被火焰包裹着从城墙上坠落。

然而,就在战局稍有转机时,西北方向突然传来沉闷的号角声。烟尘中,羯族的“飞沙弩”阵列缓缓现身,这种改良后的床弩一次可发射百支箭矢,射程远超普通弩机。李玄望着天边扬起的羯族狼头旗,突然想起贾氏的密语——三家分晋,原来石勒早己布好了局。

“大人!城内粮仓方向起火!”一名亲兵踉跄着跑来,“是贾氏余党纵火!”

李玄瞳孔骤缩。粮仓若毁,长安守军撑不过三日。他迅速在沙盘上推演局势:匈奴主攻南门,羯族牵制西门,而东门......他的目光突然落在地图东侧的灞水支流上。

“李瑶,带两百人去灞水堤坝!”他将虎符塞进她手中,“若发现异常,立刻决堤!阿依娜,随我去未央宫!”

未央宫废墟中,断壁残垣间摆满青铜灯台。贾氏身着华服端坐于龙椅之上,身旁赫然站着刘聪的谋士——那个在匈奴王帐中始终沉默的老者。“李公子果然来了。”老者抚须轻笑,“可知为何你总能料敌机先?因为从你踏入洛阳的那一刻起,就在我们的棋局之中。”

李玄握紧长枪,却见贾氏抬手示意老者退下。她缓步走下台阶,胸前的凤凰刺青与李玄怀中的玉佩同时泛起微光:“还记得你穿越时的那场暴雨吗?那是天机阁启动‘时空裂隙’的征兆。而我......”她突然扯开衣襟,露出满背的星图刺青,“是守护这个秘密的凤卫之首。”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未央宫的穹顶轰然坍塌。李玄在尘土飞扬中抓住贾氏手腕,却摸到她袖中冰冷的匕首。“想知道传国玉玺的下落,就帮我杀了刘聪。”贾氏在他耳边低语,“他手中的‘苍狼令’,能调动整个匈奴的暗卫。”

城外,羯族的飞沙弩开始覆盖射击,长安城墙在箭雨中摇摇欲坠。而灞水方向,突然传来山崩地裂般的巨响——李瑶站在决口的堤坝上,望着汹涌的洪水席卷匈奴营地,嘴角扬起一抹决绝的笑。她握紧虎符,想起李玄临行前的话:“若局势失控,就用洪水重塑战局。”

夜色中,李玄望着未央宫废墟上升起的狼烟,心中己有了新的谋划。刘聪、石勒、鲜卑,还有这个神秘的贾氏,每个人都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他要做的,就是让所有人都成为他手中的棋子,在这乱世中,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帝王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