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的风波渐息,李玄着残缺的神器,归墟镜碎片又一次泛起微光,镜中浮现出广袤草原与穹顶毡帐。张衡展开舆图,指着代国所在的方位:"史载拓跋什翼犍在盛乐建立代国,推行汉法,招揽人才。但最近情报显示,代国匠人正在秘密打造一种能'射落星辰'的强弩。"
阿依娜的弯刀在掌心翻转,刀身映出她凝重的神色:"月影卫传来消息,代国右贤王拓跋孤的卫队中,出现了佩戴天机阁星纹的武士。他们的箭簇材质特殊,能在夜空划出诡异的蓝光。"她脖颈处的蓝色毒纹又开始隐隐发烫,显然与那些神秘箭簇存在某种关联。
一行人乔装成马商,沿着阴山古道向盛乐行进。途经一处山谷时,忽闻弓弦破空之声。李瑶眼疾手快,软剑挑飞一支射向车队的箭矢。箭杆上刻着的,竟是鲜卑文字与天机阁星纹的诡异组合。"有埋伏!"谢道韫张弓搭箭,玄铁箭精准射向暗处,却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
数十名身披兽皮的武士从山石后现身,为首之人正是拓跋孤。他腰间悬挂的狼头箭囊闪烁着幽蓝光芒,手中长弓的弓弦竟由某种发光丝线编织而成。"汉人,为何擅闯代国禁地?"拓跋孤目光如炬,落在李玄怀中的神器残片上,"你们身上的气息,与那群神秘人如出一辙。"
李玄不动声色地握紧铁链,龙纹玉佩微微发热:"久闻代国广纳贤才,我等特来献上机关术与星象学。"他示意张衡展示改良后的浑天仪,仪器表面的星图与代国崇尚的北斗信仰不谋而合。拓跋孤的神色稍有缓和,却突然抽出一支箭矢,对准李玄:"若真想证明诚意,就接住我这'追星箭'。"
箭矢离弦的刹那,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李玄甩出铁链缠绕,却发现箭簇竟能扭曲空间,擦着他的耳畔钉入身后巨石。巨石轰然炸裂,露出内部刻着的古老图腾——正是与传国玉玺纹路同源的螭虎纹。拓跋孤见状神色大变,收起长弓:"随我去盛乐,大单于想见见你们。"
盛乐城中,拓跋什翼犍端坐在虎皮王座上,身旁立着的青铜灯台雕刻着二十八宿星象。他接过张衡呈上的机关匣,目光突然锐利:"这星图...与先王遗留下的密卷极为相似。十年前,有异人自西域来,献上能'改天换地'的秘术,代价是..."他顿了顿,指向王宫深处,"取代国百名贵族的鲜血为祭。"
李玄心中一凛,想起历史中代国曾突然强盛的记载。归墟镜碎片在怀中震颤,映出王宫地窖的画面:数百张弓矢整齐排列,弓弦上流淌着液态星芒,箭簇尖端镶嵌着归墟镜的碎屑。更惊人的是,地窖墙壁刻满的不是鲜卑图腾,而是东晋皇室专用的云纹。
"原来如此..."李玄握紧拳头,"天机阁不仅操控五胡与东晋,连代国也早己是你们的棋子。拓跋大人可知,那些秘术会将代国推向万劫不复?"他话音未落,王宫突然剧烈震动,拓跋孤率卫队闯入:"大单于!右贤王谋反,他的军队装备了能撕裂空间的箭矢!"
混乱中,李玄等人随拓跋什翼犍退守密室。密室深处,一座刻满星象的祭坛缓缓升起,祭坛中央放置的,竟是半块刻着"代"字的玉璧。李玄怀中的神器残片与之共鸣,显现出令人震惊的画面:在未来,代国的铁骑将踏碎东晋都城,而领军者的铠甲上,赫然绣着天机阁的标志。
"必须阻止这场阴谋。"李玄望向拓跋什翼犍,"借我三百精锐,我要毁掉那些邪箭。"他转头吩咐众人:"贾氏、凰卫,守住王宫;阿依娜,带月影卫探查右贤王的兵力部署;李瑶、谢道韫,随我突袭箭库。"
当他们赶到地窖时,却发现箭库早己人去楼空。地面残留的星纹还在闪烁,归墟镜碎片投射出新的画面:在代国边境的黑风峡,拓跋孤正指挥士兵将神秘箭矢装载上马车,而马车的目的地,竟是东晋的寿春。更远处,一个戴着东晋官帽的人立于山巅,手中把玩的玉佩,与李玄怀中的龙纹玉佩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