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芬格尔继续说：“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我就直接说结论了，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细节你再补充。”
“不用了。”
楚子航突然打断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一直把这件事埋在心里，觉得这是我自已的秘密，但是，或许让更多人知道才更好一些。”
“这样的话，也会有更多人知道「他」。”
说完这句话，楚子航深吸了一口气，那天雨夜的所有细节他已经重复了无数遍，每一次都是自言自语的复述，这还是第一次讲给别人听。
“我的母亲是普通人，所以很容易就能知道，我的父亲最低也会是S级的混血种。”
这是一段隐藏在他心里很悲伤的故事，是一个隐姓埋名的父亲为了儿子能活着离开独自杀向神悲壮的故事，楚子航的声音很平淡在叙述，却很容易让人感觉到凄凉的情绪。
路明非和夏弥倒是无所谓，他们大多知道具体的事情，只是一些细节不太清楚，但是芬格尔就懵逼了。
“等等，什么「神」？什么「奥丁」？我们说的是一件事吗？”
那份文件里明明只是说一个司机消失在了高架桥上，再也没有出现过，怎么就出现了北欧神话中的「奥丁」？
我说的最多只是一个「灵异事件，」甚至我都能说那个司机穿越了，为什么到你们这里就变成了「神话故事」了？
还TM亲眼看见过？！
等一下，「奥丁」？
路明非之前是不是还搜过关于这玩意的资料啊？他那么早就知道了？
“我都忘了，师兄你还没有恢复记忆。”路明非笑着说：“「炎之斩龙者」！你上一世面对「奥丁」的时候超帅的。”
“上一世？我一定是喝多了，睡一觉睡醒就没事了。”
说着芬格尔就要起身上床，却被路明非拉住了一条腿，“你不相信？还是觉得我疯了？”
“我相信，我可太相信了！”芬格尔说：“我相信你没疯，是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疯了！”
他呆愣着看向每一个人，先是楚子航：
“你，见过「奥丁」？”
楚子航点点头。
然后是路明非。
“你，「重生」了？”
路明非点点头。
最后是夏弥。
“你......你不会真是「大母龙」吧？”
夏弥微眯眼睛笑了起来，双手瞬间就覆盖上了一层鳞片，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闪亮：
“嗷呜！”
卧槽，还真是啊！我以为你开玩笑呢！
芬格尔两眼一翻，像是一棵被横劈倒的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我靠，师兄，不至于吧！挺住啊！”
路明非扶起芬格尔，猛掐人中，生生地把芬格尔疼醒。
“啊！”
芬格尔尖叫的站起来，然后看着眼前的三个人，露出一个呆愣的眼神：
“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啊！怎么这么多人在这里啊？哦，师弟你们一定有事情要聊，我现在就为你们腾位置。”
说着，芬格尔起身就要往门外走，坚定地像是赴死的勇士，不带一丝丝回头的想法：
“我失忆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听不见了，我聋了，我瞎了，我看不见了！”
“他什么都知道了，不能放他走！做掉他！”夏弥指挥楚子航道。
“龙姐刀下留人！”
芬格尔立马回到了桌边。
“不能这么对待弱小的我啊，你们都是神人，我只是个F，不对，G级啊！没必要把我拉进这么危险的事情里面啊！我还有很多需要关爱的女朋友，我要是死了，她们会很伤心的！”
“我们现在又不去找「奥丁」，只是在说「零」和「雷娜塔」的事情，我想确认一下，她们到底会不会是同一个人？”路明非终于把话题拉了回去。
“雷娜塔的身份确实很奇怪。”
芬格尔老老实实地分析起来，装疯卖傻是没有用的，那一双狡诈似狐狸的龙眼始终在盯着自已。
“话说，你们龙类都能变成这么可爱的萌妹子吗？”芬格尔忽然问道。
“哦？怎么又跑偏了！”路明非说。
“活跃，活跃一下气氛，看大家都挺紧张的。”芬格尔说：“会有「生殖隔离」吗？我帮我朋友问一下。”
“要不还是灭口吧。”楚子航说。
“咳咳，我觉得雷娜塔这个人啊......身份好像很可疑呢！”芬格尔立马正经地说。
“学院没有怀疑过吗？”夏弥问。
“问的好！”芬格尔得到了表演的时机说：
“这就是最可疑的地方了，学院相信了这么扯淡的东西，完全没有要追查的意思。”
楚子航想了一会儿说：“如果要帮一个人编造身份，孤儿是最好的选择。”
没有亲人，孤身一人在世界上，最大的血缘线索荡然无存。
在众人沉寂的时候，路明非突然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师兄，雷娜塔的言灵是什么？”
如果「雷娜塔」真的是被人编造的身份，那想进入卡塞尔学院就一定会有一个具体的言灵，而「零」的言灵，路明非是知道的。
“镰鼬。”芬格尔回答。
镰鼬 序列号：59
名字源于神话中的风妖，能增强听力，作用类似于雷达，言灵领域很大。可以为使用者带回放大的精确的声音，并可藉此判断一定范围内声源的方位。
路明非听到这个答案后有些惊讶，如果一个人的身份能够编造，那「言灵」这种与生俱来的东西也会改变吗？
别人可能做不到，但他不是人。
“「零」的言灵不是这个。”路明非皱着眉头说。
“所以，雷娜塔不是你的那个朋友？”夏弥说：“改变了一个人的性格、身世，总不能连言灵都改变了。”
“不，恰恰相反。”路明非忽然说道：“我现在更确定雷娜塔就是「零」了。”
“这......”芬格尔也愣住了：“为什么？”
“因为「镰鼬」太普通了，这是一个很稳定的言灵，不会引人注目。”
想要彻底编造一个新的身份给「零」，为了不让她受人关注，就要把「镜瞳」这样BUG级别的言灵改变。
「镜瞳」可以复制别人的言灵，「零」在上一世一定见到过不少的言灵释放者，甚至是「君焰」这种高级言灵都能复制。
但「君焰」是高危言灵，会得到很多人的关注。
“「他」不希望雷娜塔受到关注。”路明非默默地说。
「他」费尽心思，给「零」编造了完美的身份，又让她畅通无阻地再次进入卡塞尔学院，偏偏，在学院里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已。
命运吗？
不，是「他」的安排。
雷娜塔就是零！
「他」希望自已能照顾好「零」......
“哥哥，这是我的女孩。”
“像是历经了所有悲伤之后，只剩下快乐的女孩……”
……
“路鸣泽，你在跟我托孤吗？”
路明非咬着牙说，那双眼睛在烛光的照耀下变成了瘆人的红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