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温栩念的那双含情目天生就太过温柔,因此,卿野总觉得温栩念身上好像真的有一种魔力,只要他每次一看见他,心底便会没由来的感到安宁。
温栩念神色关切,生怕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卿野有受到哪怕丁点儿的伤害。
首到卿野在某道虚影的蓄意碍事下耐着性子向温栩念再三保证自己的确是安然无恙后,温栩念方才堪堪放下心来。
“对了,栩念兄,真果我己经拿到了。”卿野有意压低了嗓音,提起正事来后,原本面对温栩念时慈爱的目光也严肃了几分,“世子情况如何了?落阳宫中可曾有何异动?”
闻言,温栩念怔了一瞬,随后乖巧地摇了摇头:“卿野兄放心,世子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一段时日好好调养。”
“所以,在帮助世子调养期间,卿野兄与我,可随时前往落阳宫探望。”温栩念凝着卿野,轻声道,嗓音依旧那么温润。
卿野则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边默默感慨着有温栩念在就是靠谱,一边风风火火地拉起温栩念就作势要往落阳宫冲,嘴里还念念有词道。
“走走走!事不宜迟!久则生变!”
温栩念原本欲言又止、想问卿野,将这真果给他的那位“朋友”究竟是何许人也……
毕竟,在这世间能有能耐随时拿出真果的人,寥寥无几。
但是,此刻当他被卿野牵住、再看着前方那人肆意飞扬的墨发与衣袂时,温栩念到底是不管不顾、自欺欺人的将自己心中的疑虑与理智全都先抛到了一边。
……
落阳宫中。
风愚原本正躺在榻上借着床帘的遮掩盯着雕刻精美的床顶发呆,但当他捕捉到突然响起的脚步走动的声音时,一下便警戒起来,重新闭上眼假寐,接着熟稔地调整回平素那双目失焦的瞎子状态。
“世子,温道长同另一位道长现下正在殿外候着,奴才要将他们请进来吗?”太监嗓音尖细,还是照例走到风愚床边,象征性地问了这么一嘴。
风愚年岁虽不大,却是早就懂得了宫中这些太监宫女的拜高踩低、阳奉阴违,也早就不得不习惯面对这些太监宫女对于自己这个人微言轻的主子背地里的轻视与倨傲。
风愚几乎己经麻木了,但肢体动作却还是下意识地攥紧了身上那床厚重得似乎快要压死他的锦被。
“嗯,请吧。”风愚声若蚊蝇。
等到太监嫌他晦气、麻溜儿地走了出去叫人时,风愚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才太监口中说的是“他们”,所以今天来这儿的,不只是温栩念一人。
另一位道长……
会是那个人吗?
风愚长睫一颤,上次隐约窥见的那个清瘦身形再次占据了他的脑海,并且仿佛仍然残留着那一抹清新好闻的香气。
风愚差点儿忘记了全然处于黑暗时的感觉,他只觉得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在此刻变得格外明显,不禁张大了嘴呼吸,单薄的身子颤动着,恍若一片飘浮无依、但突然找寻到了一阵清风的云。
风愚努力将床帘掀起一角,一边藏好自己,一边悄悄努力、想要不动声色地看清眼前来人的模样。
只不过,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你好些了吗?”
卿野嗓音清亮,跟哄小孩儿似的,有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轻快一些。
“看,我就说过,我们会再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