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纪奚戴着护目镜,单手握住手枪,微微侧着身体,连开几枪,直到把子弹打空。
后坐力震的虎口有些发红,但很爽。
今天是工作日,场馆没有多少人,寥寥几个分布在偌大的场馆当中,砰砰的枪声经久不绝。
顾隽拙端着饮料走过来:“全部十环。”
纪奚突然的抬起枪口抵在顾隽拙的太阳穴上面。
刚打过枪,枪头还是热的,带着硝烟焦褐的味道。
两人就这样对视,目光似乎要穿透对方看破虚空。
顾隽拙手里的饮料不曾晃动一下,就这样直直的注视着纪奚。
不管纪奚送给他的是亲吻还是死亡,他全部都拥抱接受。
纪奚嘴角向上扬了一下。
“砰。”
微弱的气流声在额头上吹拂而过。
这是一次空枪,打出来的只有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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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奚把枪随手扔到一边,接过饮料,一饮而尽。
冰凉的橙汁下肚,纪奚舒服的叹了口气:“就不怕枪里真的会有子弹吗?”
“我说过……你如果真想杀我的话,不需要你亲自动手。”
“我会帮你的。”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杀你吗?”
纪奚手指飞快的将台子上的手枪卸成一块一块的碎片。
手枪内部还是烫的,隔着黑皮手套的柔软掌心也能感觉到那股温度。
纪奚手指蹭过每一个碎片,看都不用看,眨眼间便又拼了回去。
顾隽拙:“如果你真的动手杀我,那一定是我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
纪奚抓了一把子弹,全都塞进去,把刚拼好的枪管对准顾隽拙的下巴。
纪奚站在射击的台子上面要比顾隽拙要高出一点。
顾隽拙被枪口顶的只能抬起头。
冰凉的枪管向下滑动,紧压在滚动的喉结上面,几乎将它完全包裹在危险的区域。
疼中带着微微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心脏沉甸甸的往下坠,就算下方是无尽深渊,也不曾犹豫。
顾隽拙直视着窗口的阳光,瞳孔微微缩了一下,深处的风暴酝酿的越发浓烈。
漆黑的眸子像一潭漆黑的死海,将深处的风暴遮掩的干干净净。
纪奚缓慢的靠近,鼻息几乎喷在顾隽拙脸上,说话时带着极大的橙子清香。
“你……不可以,背叛我。”
纪奚没有喊他的名字。
“好。”
顾隽拙抬手抓住纪奚的手腕,主动上前一步,枪管抵的更深更重,纪奚身体的温度被手套隔绝。
顾隽拙微微用力便轻而易举的把枪从纪奚手中拿了过来,手指顺着脉搏跳动的方向不断的下滑。
最后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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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站在了狭小的台子上面,顾隽拙从仰头仰视变成了低头俯视。
纪奚眉眼轻微上挑。
顾隽拙太喜欢纪奚这副骄傲放肆不可一世的样子了。
纪奚就算在床上,身体颤到不行的时候,也不会说出什么求饶的话,甚至还要出言刺激顾隽拙。
明明身体已经无法再承受更多,却倔强的不肯认输,硬撑着发抖的身体。
顾隽拙当然……是要满足纪奚了。
顾及这场上还有工作人员和其他人在,顾隽拙十分收敛的掀开纪奚的护目镜在他眼皮上轻点了一下。
两颗砰砰跳动的心脏,隔着一片胸口逐渐同步起来。
纪奚抵住顾隽拙的胸口把他从台阶上推了下去。
“下去待着,别影响我打枪。”
纪奚将护目镜拉下来,抬起手臂,对准前方不断晃动的靶子。
“砰!砰!砰!”
一枪接着一枪,枪枪命中,枪枪十环,甚至中间还走神看了顾隽拙一眼。
顾隽拙站在纪奚身后,手里还拿着纪奚喝完的饮料杯子。
纪奚从来不是下位者,不是处于被人保护的位置。
他坚强勇敢,也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自已和他想要保护的人。
顾隽拙甘愿让自已成为那个被保护的人,同时也可以站起来把纪奚护在身后,同样可以站在一起并肩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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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奚酣畅淋漓的玩了一下午,手臂被震得微微发麻。
顾隽拙:“我已经订好餐厅了,先去吃饭。”
两人去了以前常去的一家私人小厨吃饭,小包间不大,但布置的还算温馨,隔着一层竹帘,能听到外面服务员走动上菜的声音。
纪奚让人取了瓶酒来。
顾隽拙被医生叮嘱不能喝酒,所以只能捧着一杯热茶慢酌。
因为所有的饭菜都是现做的,所以上菜速度很慢。
“纪奚,你……那天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纪奚垂眸将杯中的酒一口干掉:“玩笑话,没打算走。”
顾隽拙也没有说信或者是不信。
反正……纪奚除了死,想走也走不了。
刚才还算愉悦的氛围,因为这一句问话又莫名的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纪奚也懒得再说什么,专心吃饭,玩了一下午,确实也饿了。
……
……
回到家之后,顾隽拙在书房里待了一段时间,然后拿了样东西,十分别扭的伸手,然后把头扭到一边。
“给你。”
纪奚看着顾隽拙我心里那个也就长不到一厘米的金色小钥匙:“什么?”
顾隽拙指了指纪奚脚腕上的银环:“钥匙。”
“真的要给我解开吗?不会后悔。”
顾隽拙真是做足了心理挣扎,才决定把这个定位卸下来的:“如果再多说一句,那我就要后悔了。”
纪奚把手机扔到一边:“不后悔就行。”
“但是这钥匙就用不到了。”
纪奚在房间里左右看了看,然后起身走到了门口。
顾隽拙正疑惑他要做什么呢。
纪奚咔哒两下,徒手就把门锁给卸了。
顾隽拙:“???”
纪奚从里面找到一根极细的铁丝,然后插进圆环内侧的一个小口当中戳了两下。
圆环分开了小小的缝隙,轻轻一掰就打开了。
顾隽拙:“……”
顾隽拙:“???”
顾隽拙:“!!!”
纪奚又把铁丝给装了回去,门锁重新安上,全程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顾隽拙手里的钥匙啪嗒一下子就落了地,在地上滚了两圈,停在了床角的位置。
顾隽拙满脸的征然:“所以说……你一直都能把这个打开是吗?”
纪奚:“嗯。’”
“那你为什么一直没有……”
纪奚把圆环咔哒一下子就扣在了顾隽拙的手腕上:“怕你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