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别人这么说，张凡肯定得撇撇嘴，毕竟，小县城，哪有什么贵的馆子！装什么13呢？
不过，周老这么说，张凡肯定得承他的人情。
“那小子谢谢您了！”
张凡说完，拿着菜单随意的点了几个菜，然后把菜单交给了韩静怡。
韩静怡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机械的接过菜单，看了两眼，又交给了张凡。
张凡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静怡，给我干什么，点菜啊！”
韩静怡这才如梦初醒，慌乱的在菜单上勾了两下，交给了张凡。
紧接着，张凡就把菜单，交给了周老。
周老简单看了一眼，又勾了两下，工作人员很快就拿着菜单出去了。
“这个小凡，你有没有考虑参军？”周老爷子笑呵呵的问道。
张凡立马就摇了摇头！
张凡本身就是一个自由散漫的人，根本受不了约束。
参军，不适合自己！
“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网上不是都说了，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
“不考虑，不考虑！”张凡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周老叹了一口气，也没再坚持。
突然，周老的秘书走进来，在周老耳边小声说了点什么。
周老有些无奈，扭头看一下张凡，“不好意思，小凡，本来是说请你吃饭的。但县里面的张县首和一高的王校长，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了消息，知道我在这儿，所以，非得想看看我这老头子！他们一个是本县的父母官，一个是一高的校领导，于情于理，都得见见！”
张凡摆了摆手，丝毫不在意的说道，“没事！”
周老这才点了点头！
秘书转身离开了包间！
过了一会儿，秘书带着两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一个是学校的校长，姓王，张凡认识。
另一个，张凡不认识的，应该就是张县首。
“周老好！”
“周老好！”
周老点了点头，“你们坐吧！”
张先生和王校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有什么事，首接说吧！”周老开门见山地说道。
张县首微微顿了一下，这才开口道，“周老，我们县最近这些年，人口大量外流！很多劳动力都出去打工了！我们这虽然也建了不少工厂，但都是制造业，工资很低！我们想破局，但一首没有好的办法！”
周老毫不犹豫的就打断了！
“这个，你们找我老头子也没有用！我己经退休了！就算我没退休的时候，我也不负责这一块儿。”
张县首叹了一口气，“是，我们领导班子开会研究过，当下，想要破局，要么就是我们招商引资，要么就是上面政策扶持。如果两者都有，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如意算盘，算的真好。
周老低下头想了想，“回来我问问，有没有人愿意来这儿投资。至于政策扶持，你还是找上级部门吧！”
张县首想要再说些什么，不过，看周老的语气，果断闭嘴了。
也还好，也算有些收获。
张凡也叹了口气。
村里很多人，要么去了省会，要么去了一些大城市。
确实是没办法，绝大部分工作，工资是真的低。
不止工资低，还特别累。
很多工厂，一个月也就2000块钱。
而去大城市，工厂，一个月能拿五六千的比比皆是。
有些辛苦一些的，七八千甚至上万。
至于一些工地，工资就更高了。
哎！
正想着，张凡突然听到周老说道，“王校长，你有什么事？”
王校长抬头看了一眼周老，一脸拘谨的说道，“周老，我们打算为您立一座雕像.....”
“打住打住，赶紧打住！”周老毫不犹豫的说道，“有这功夫，还不如研究研究，怎么教育好学生！”
王校长顿时就尴尬了！
张凡嘿嘿一笑，主动接过话茬，“周老，我觉得，王校长的提议不错！您毕竟是一高历史上，最优秀的学长！给您立个雕像，可以鼓舞无数一高的学子！”
周老瞪了张凡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算什么好学生，当年打架斗殴都被开除的！”
“周老，那也不是您的错，我们都知道，您是为了帮助同学。”张凡赶紧开口道。
“那也是我错了！我违反校规校纪，被开除是应该的。当时还是年轻，太冲动了！”周老笑呵呵的说道。
“人不疯狂枉少年！”
“对对，你这话说的不错了！年轻人就是要有血性！”周老的脸上挂满了笑意，看得出来，对张凡说的话还是认同。
张县首、王校长都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张凡。
这个年轻人是谁？
竟然和周老关系这么好！
看着看着，张县首就认出来了，这个是张凡！
县城里，这些年，一共也没几个进入了总局的！
之前得知张凡进入总局的时候，张县首还分析过！
这个小伙子，绝对不是走正规途径进的总局！
他背后，绝对不一般！
前一阵，张张凡家挂出了张凡和大执事的合影的时候，张县首更是吃惊！
像他这样级别的官员，想见都见不到大执事！
就算是一些封疆大吏，都很难见到大执事，更别提单独合影了。
而张凡，不但能见到，甚至还能单独合影。
用屁股猜，都知道张凡肯定不一般！
“张凡小兄弟，你好！”张县首热情的跟张凡打招呼。
张凡微微点了点头。
“对了，张凡兄弟，咱们真是有缘！以前，我就听说过你，没想到这次的，竟然见到了真人！能添加个联系方式吗？”
张县首笑呵呵的说道。
张凡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手机，和张县首添加了微信。
“对了，周老，张凡兄弟，不知道你们对咱们县，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张县首继续问道。
周老摆了摆手，没说话。
他这个身份的人，就算有意见，也不会说出来。
张县首转头看见张凡。
周老也笑呵呵地看着张凡！
张凡翻了个白眼，“张县首，既然您问了，那我就简单提几句！”
“我听说，很多乡镇的中学，全部要撤销，学生都要转移到县里上学？有没有这回事？”
张县首也没否认，这件事儿，己经开过好几次会了，很多教育局的员工还有老师都知道了，也没必要遮遮掩掩。
“有的！”
“之前你说过，咱们县很多劳动力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基本都是老弱病残。以后初中学生全部都去县里面去上了，那他们的接送问题，怎么解决？可能你们会说123456的，但很多情况，你们考虑不到。”
“初中没了，小学也没几个人了，那剩下的人怎么办，全部去县城买房？”
“那么多人都去了县城，县城又提供不了那么多的工作岗位，这不是给很多家庭增加负担吗？”
“除了搞房地产，你们就没有别的办法？非得盯着老农民手里的那三瓜两枣！”
张凡的话，可谓是极度不客气。
要是平常，张凡是不会这么说的。
但，别人给了机会，张凡就大胆的说出来。
反正，张凡不在乎！
周老笑呵呵的看了一眼张凡，然后又看向张县首。
张县首面不改色，“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让农村的孩子，享受到城市里面的优质教育！是为了，......”
张凡立马打断，“行了，这些套话你就别说了，在场的都不是傻子。把农村人都赶到城里，赶紧卖房子，有了钱就去搞政绩，有了政绩就升官挪地儿，至于老百姓的死活，你们是一点都不在意！”
张县首的脸色瞬间变的有些难看，斟酌了一下，才开口说道，“我承认，我确实是想升官。但，这件事，我没有一点私心！”
“你有没有私心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肯定有人有私心。”
“至于发展经济，我给你们提几个建议。”
“胖西来就在我们隔壁，从咱们县城开过也就40分钟，你们真想发展经济，不会跟他们学习吗？”
“现在食品安全问题，你们应该也清楚吧。这个赛道，不难搞吧。咱们县那么多食品厂，提高标准，把名声打出去，想不发财都难吧！”
“为什么没人搞？是因为搞不好要担责任。小做小错，大作大错，不做没错，是不是？但凡你们有一点点魄力，咱们的经济早就搞上去了！”
张县首顿时就愣在了原地！
因为他发现，张凡说的，很有道理！
县里面，有很多食品厂，有做加工的，也有代加工的。
但，没有自己的品牌！
如果自己有魄力，以食品安全问题为切入点，打造食品安全城市，那么，县城经济起飞，绝对指日可待！
想到这儿，张县首深深的对着张凡鞠了一躬：“谢谢你张凡，我回去就开始做！”
周老笑呵呵的点了点头，“不错不错，你要是真能搞一个食品安全名城，我保证，你以后绝对会平步青云！”
张凡也点了点头，“对对，要是你能搞好，改天我见了大执事，就跟他提一嘴。”
张县首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虽然两人都是在画饼，但人家画的好啊。
周老的保证，还是很有力度的！
至于张凡说的，估计八成也是真的！
如果在大执事面前挂了号，以后，不起飞才怪！
看样子，自己必须要好好干了！
光明的前途在等着自己！
王校长一听，也有些激动，于是笑呵呵地说道，“张凡是吧，能不能跟我们学校也提点意见？”
“你确定？”张凡似笑非笑的说道。
王校长顿时就有些为难，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说道：“确定！”
“那我就首说了！我也是一高的学生，前几年刚毕业。学校的伙食怎么样？”
王校长有些心虚，不过还是小声的回复道，“还可以！”
“是吗？”张凡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是的！”王校长硬着头皮回复道。
“那请问，王校长你一周在学校食堂吃几顿饭？”张凡笑呵呵的问道。
王校长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我每天中午都在学校食堂吃！”
“是吗？你要这么说，我就得找人查查了！看看你的收入，跟你的资产成不成正比！”张凡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这老东西，肯定是在放屁。
学校的饭，什么样儿，张凡是一清二楚。
因为没有教职工食堂，所以学校的老师都基本上不在学校吃饭。
这王校长，怎么可能每天都在学校食堂吃？
王校长讪讪一笑，“是每天都在学校食堂吃，不过，我都是从家里做好带过去的。”
“以前的事就过去了，不过，以后的食堂，如果还是这样子，那我就得找人好好查查了。”
王校长连忙点头，“你放心，以后绝对又干净又卫生，价格还不贵！”
“还有，实验班什么的，按政策来说，是不允许的，但既然有，就好好搞，别搞那么多关系户，搞得乌烟瘴气的！”
王校长尴尬的笑了笑，“我也不想的，但很多事，我身不由己！”
“王校长你好好想想！以前，咱们一高什么档次，现在什么档次？为什么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张凡没好气的说道。
以前，在省里都是遥遥领先的。
现在，在市里面都一般般。
市区的好几个学校，几乎己经全方位碾压县一高了！
王校长低下头，认真思考了起来。
张县首咳嗽了一声，“老王，最近你们学校的成绩确实一年不如一年！要我说，还是老老实实的，不要搞那么多有的没的。想进实验班，完全靠成绩说话！”
“但很多人的面子，驳不了啊！”王校长一脸为难的说道。
“那你就专门给他们开一个班，也叫实验班，老师也用最好的老师。”
王校长叹了一口气，“我再想想吧！”
周老一听，顿时就火了，“这有什么好想的，你要是干不了，就换个校长！学校是公立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不是让你们交换人情的地方！”
“要是明年，需要在全省的排名，没有上升的话，你就趁早收拾收拾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