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的想象到这里就止步了。
与之相对的,马恩的感觉和这些普通的租客绝对不一样。
稍微想想看就知道,四号房的怪谈向上涉及了日岛政治高层,倘若向下的扩散不仅仅局限于四号房的租客,而是整个公寓,整条街,乃至于依托警察系统蔓延到整个文京区的话,那些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实际已经受灾的民众到底有多少?
从这个思路去猜测,就会得到一个隐隐约约却让人汗流浃背的结论。而且,这绝对不是用普通的治安管理就能够消除的隐患。
没有一个合适的原因,大张旗鼓地排查绝对是不可能实施的,而内部人的排查也绝对会遭到巨大的抵制。
——所以,这也是选择我这个外来者的原因吗?
如果可以的话,马恩完全不想去接触这个可怕的结论。
马恩没有任何证据,但是在他的感觉中,这位住在六号房的广田小姐就像是四号房怪谈受灾人数的隐晦的“分界线”。
“突然来这么一下,真的很吓人呢。”广田雅美拍着心口,没有半点作态,她大声抱怨着,“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没有任何预兆的动静了,无论是声音也好,还是被人突然从身后拍了一下肩膀,心脏都快要停止了。”
马恩只是用眼角余光窥视着她的表情,因为从中找不到任何不自然的地方,就不由得安心了一些。如果广田雅美确实不知道门外的情况,那么,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可能避免她涉及更深。
——还是早点吃完,早点回去吧。
他这么想着,端起饭碗,对广田雅美说:“吃饭吧,反正只是恶作剧而已。”
广田雅美终于消了气,顺从地点点头。其实不消气也没办法,她连门口都没敢过去呢。
两人默默吃了几口,客厅里的气氛仍旧没有好转。
“呐,马恩先生,你觉得真的是恶作剧吗?”广田雅美说:“我在公寓里住了这么久,从来都没有遇到这种事。该不会真的有人玩敲门就跑的恶作剧吧?”她显然是想起了昨天马恩询问她的那些话。
“从没碰到过?”马恩抬头看了她一眼:“还是说,公寓从来都没出现过这种事?”
“没有,整个公寓都没有。总之,我住进来之后都没听说过。”广田雅美说到这里,不由得放轻了声音:“果然还是很奇怪吧,根本想不出到底谁会做这种事情。”
“一点都不奇怪,人就是会莫名其妙去做一些事情,又会莫名其妙遇到一些事情。想太多反而不好。”马恩刻意用一种舒缓的语气安慰着她,“下次再遇到同样的情况,我会好好教训那家伙一顿的。”
“嗯。”广田雅美轻声应着,点点头,默默地吃了几口饭。她有点讨厌那个敲门声了,不,原本就不喜欢,只是,现在更加讨厌了。因为,客厅里本来已经渐入佳境的气氛都被破坏了,就算开口说话,也总是在围绕这个讨厌的话题打转。
——不行,必须说点别的。
广田雅美一边想着,一边默默地找话题,直到她扫视了一遍茶几,才醒悟般“啊”了一声。
“怎么了?”马恩问到。
“让你在茶几上吃饭,真是不好意思。”广田雅美终于想起了这个刻意保留的话题。她不是没有正式的饭桌,只是故意没用,而且,她买来饭桌之后,一个人吃饭时也从来都没用过。
“……没什么,我倒是挺习惯的。”马恩不以为然地说,“在我们那边,也有人经常把茶几当饭桌用。我听说你们这边吃饭时就是吃饭,但我们那边有许多人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的。”
——就是这样。
广田雅美悄悄在心中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接着这话题问到:“哎?真的吗?一家人都是这样?”
“对,一家人。用茶几当饭桌,一边看电视一边吃一边聊天。”马恩这么说着,用筷子指了指前方的电视机,“我们那边,电视里从六点到九点都是黄金时间,大家一边吃晚饭,一边对节目品头论足,十分热闹。”
“拿电视节目当话题吗?那自己的情况呢?大家一起吃饭,不都是说自己的事情吗?例如工作啊,学习啊,自己平时碰到的趣事和烦恼啊……之类的。这样不是更容易了解家人的情况吗?”广田雅美这么说到,“电视节目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谈论吧?但是和家人一起吃饭,当然就应该说说家人的事情吧?不说家人的事情,却说节目……有点难以接受呢。”
“嗯,也不全都是电视节目,自己的事情也会说,家里的琐事也会说,不过,光说这类事情的话,不是三下两下就没得说了吗?又不是每一天都有那么多的事情好谈的,日常就是很平常地度过了一天吧,有什么好说的?”马恩这么反问到。
“就像是现在,你跟我谈的也不是电视节目,只是普通的聊天而已,完全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