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中了他，让他不寒而栗，他知道为什么自己觉得伊斯的声音不对劲了。因为，那已经不是「另一个声音」，更像是「自言自语」。
伊斯正以前所未有的形态，深入到他的脑海中，甚至让他不禁怀疑：伊斯是否真的存在？
过去，他也设想伊斯是自己的另一种人格。但现在的伊斯已经超越了那个设想，仿佛就是现在的自己。
“我……我到底是……”
南岸乙姬听到铁造才三喃喃自语，也看到他的表情时刻变换着。一会儿精神振奋，一会儿又颓然落魄。她从未见过有人的表情能变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彻底，仿佛同时存在两张脸。
南岸乙姬又叫了他几声，他都没有回应，像是一直沉浸在某个他人无法涉足的世界里。
就在这时，南岸乙姬听到了远处有人在走动，还有人吆喝着：“滚出来，兔崽子！”紧接着就是一阵阵推门的声响。
她知道，来抓自己两人的家伙来了。在她犹豫的时候，铁造才三不知何时已经重新站起来，突然说：“跟我来。”
然后，只见他好似变魔术般，直接撕裂了近侧的墙壁，就好似那不是水泥，而是一张纸。南岸乙姬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见到她吃惊的样子，铁造才三解释道：“这里本来就没有墙壁！这一层的很多墙壁都是虚假的，能看到的结构都是虚假的！虽然你摸上去的时候，你的感知很真实，大脑让你知道你无法过去。但只要不被这些信息迷惑，假的就是假的。”
不过，南岸乙姬很快就想到了外边正在搜找自己两人的家伙，那些人明明对这栋楼很熟悉才对，却偏偏要一扇扇门地打开。如果这一层楼的很多墙壁都是虚假的，他们就应该长驱直入才对。
当然，或许连那些人也不清楚这层楼的实质。但是，连对方的人员都不了解的事情，这位侦探助手又是如何破解的呢？南岸乙姬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也没有太过惊讶，毕竟，如果铁造才三发生了什么特殊的情况，那也定然不是她所导致，仅仅是铁造才三本就如此特殊。
铁造才三似乎知道那些人会从哪里来，会在什么时间点经过什么地方，那不是很清晰的认知。但现实中的情况却在证明这种认知的正确。两人根本不费什么劲，就和那些人岔开了。
他故意弄出了一些动静去吸引那些人，就好似遛狗一样，绕了一圈。等进入另一个房间的时候，那些骂骂咧咧的声音已经集中在另一边了。
“就是这里了。”他说着，将面前的墙壁撕开，露出后边的楼梯。
“真厉害呀，铁造才三先生。”南岸乙姬忍不住夸奖道，虽然对方看起来很难受，但真动起手来却丝毫不含糊，也丝毫没有虚弱的样子。
“不，这不是我……这是我看到的……”铁造才三又开始咕哝起来，然后用力甩了甩头，像是要将脑海里的什么东西都甩出来一般。
“你还好吧？”南岸乙姬关切地问到。
铁造才三没有回答，只是埋着头向上走去，让人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
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 轻而易举的突袭
铁造才三不清楚现在的自己和伊斯之间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当然知道，自己和伊斯之间的联系正在发生某种变化。但这种变化来得太过突然，如今也没有时间去整理。
他本以为不会这么快，尤其是前一阵，这种联系还被切断过。即便在修复后，他莫名能够感受这种联系隐约变成了双相，也以为是运气在眷顾自己。
他曾一度想象，如果能够将这种时断时续的联系拖延到所有事情都告一段落，自己也许能找到别的办法去解决，亦或者求助于他人。但至少目前，他依旧需要伊斯的力量来度过难关。
然而，事情总是不尽如人意。又有谁能料到，仅仅是使用了伊斯的力量，就会让双方的联系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呢？
铁造才三不禁想：也许伊斯欺骗了自己，无论是技术的展现，还是那种类人的表达与情绪，乃至于让自己能隐约感受到的关于它的状况，全都是一种操纵的手段。联系的中断也是被捏造的，这一切就是为了故意让自己放松警惕。让自己渴求它的帮助，让自己主动去加强双方之间的联系。
但另一个想法也由此浮现，铁造才三不确定，这到底是自己的想法，还是伊斯在说话：它的表现没有任何伪装，自己所感受到的一切都没有错误，导致这一切的仅仅是自己的判断。仅仅是自己那该死的好奇，不知为何的优越感，亦或者是某种焦虑感。这并不是伊斯的错，而是自己对陌生的事物没有足够的警惕。
「自己的错误」和「伊斯的欺骗」这两种想法交替在铁造才三的脑海中翻滚，他越是为自己的处境感到惊悚和震惊，就越是离不开这个怪圈。渐渐地，他甚至无法分辨，究竟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