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见远点了点头,扶着周安歌走出去。林初照两人站在门口直到车子开走才关上门。
“放开我。”周安歌出门时被风吹得清醒了些,看了眼扶着自已肩膀的手挣脱开了。
邢见远皱着眉看他:“我送你回去,你安生会儿。”他把周安歌摁在椅子上不让人乱动。
“少管我。”周安歌心里还在较劲,他总觉得邢见远跟吊着他一样,一边说以后不会有关系,一边又关心他答应他的无理要求。
邢见远手上松了力道,他看着周安歌有些泛红的脸问:“在气什么?”
“没气。”周安歌扭头去看车窗外面,不想搭理旁边的人。
邢见远叹了口气没在讲话,一时间车里静悄悄的,连前面的司机都受气氛影响动作放轻了。
周安歌看着窗外闪过的夜景心里涌上莫名的情绪,他发酸的鼻腔和嗓子逼得眼眶红了一圈看着好不可怜。
“……”邢见远看着旁边的人倔强的后脑勺又叹了口气,将人的身子掰了过来。
周安歌身板小,拗不过他被强行调转,眼睛红的像兔子盯着邢见远看。
“怎么了?”邢见远有点慌,怎么就把人惹哭了。
他伸手去摸周安歌的眼眶却被啪的一下打在手背上,周安歌用了十足十的力道像是在发脾气,邢见远的手上很快就浮现出红痕。
周安歌狠狠抹了把眼睛,语调还带着点委屈和颤音说:“没怎么。”
这听起来可太没有说服力了,邢见远心中想。他被打了手也不恼,他从一旁抽出纸巾在周安歌眼角处沾了沾。
“眼睛都红成兔子了,还说没事呢?”邢见远把擦过眼泪的纸巾攥在手里问他。
周安歌越看他心里越堵得慌,扬声冲他嚷:“都怪你!”这几句话让周安歌直接憋不住大哭起来。这声音那叫一个委屈,期间还夹杂着几句骂邢见远的话,什么臭木头冷脸怪什么的。
邢见远听着反而松开了皱着的眉毛,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他又抽过旁边的纸巾给周安歌一点一点擦脸。一边擦一边想是周安歌的脸太小还是自已的手大,这脸怎么还没自已手掌大。
周安歌挥开他的手怒视:“你还笑?!”自已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这人居然还在笑?肯定是因为自已现在很难看这人才笑的!
想到这周安歌自已伸手去拿纸巾将脸擦了个干净,然后又理了理头发。顶着一双还含着未消退泪水的眼睛和有点红的鼻尖看着怒视邢见远。
跟撒娇似的。
“噗。”邢见远没忍住笑出了声,哭一半突然开始注意形象的自已也就见过这么一个。
这两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周安歌这边因为邢见远平时的举动爆发了,邢见远这边觉得周安歌哭的可爱压根没多想。
“你吊着我!”周安歌从座位上起来在邢见远的腿上揪着他的领子说。
邢见远愣了一下,疑惑的目光看着周安歌。“什么?”
“你不拒绝也不接受就是吊着人知道吗?”周安歌的手放了下来,眼眶里含着的泪因为眨眼滴落下来落在邢见远的手背上。
邢见远像是被周安歌的眼泪烫了一下似的缩了下手指,“周安歌,很多事没那么简单。”他叹了口气,手在周安歌的背后给他顺气。
“什么简单不简单,我只知道互相喜欢那就在一起!”周安歌语气很重,还带着些固执。
邢见远看了他一会儿,半晌才说:“安安,我们不一样。”他语气沉稳,像是在陈述什么事实。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去和你相亲吗?”
“为什么。”
“那天是我走错了店,他们原本想让我见的是市委书记的女儿。”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回去之后他们说我放了市委书记女儿的鸽子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周安歌盯着他看,“然后呢然后呢?”眼眶还泛着红,语气跟吃了个惊天大瓜似的。
邢见远在他背后顺气的手放在车坐上继续说:“……后来登门赔礼道歉,人家和我说自已早就有喜欢的人了。她闹得厉害,市委书记只好作罢了。”
“哦……”周安歌撇撇嘴,刚才自已还以为会陷入什么三角虐恋呢,他爱他,他爱她。她爱他那种。
邢见远看着他失笑。这有点失望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他试图让周安歌下去,这个姿势实在是太过暧昧了。
“先下去。”
“我不,除非你给我一个说法。我周安歌不是玩不起的人,你要是真没这个意思从今往后我就不再缠着你了。”周安歌盯着邢见远的脸说,像是要在他的眼中看出点什么。
邢见远也不躲,就这么直视他。两人僵持了良久,直到邢见远叹了口气:“不是现在。”他眼底含着温柔的神色直直的看着周安歌。
周安歌:“……”
在他的世界观里,谁对自已好自已就会十倍的还回去。他将所有事认的黑白分明,在感情中也是一样。喜欢就是喜欢那就在一起,不喜欢就直说,不浪费彼此的时间。
但是目前看来邢见远很明显不是第二种,周安歌气的牙痒痒。他揪着邢见远的衣领,手上的力道崩开了系的整齐得我扣子,埋头就咬了下去。
“嘶。”邢见远被他咬的疼了一下,“干什么呢?”
周安歌坐直身子快速从他腿上起来又坐回原位:“你说不是现在,又没说是什么事情现在不能干。”
“……”邢见远失笑,周安歌这个行为在他眼里跟把属于自已的物品打标记似的。
周安歌看了看快到小区门口了,和前面的司机说:“行了就在门口停吧,我溜达回去就当醒酒了。”
司机从后视镜看邢见远,见他点头才将车子稳稳停下。
周安歌开门下车,关车门前还不忘给邢见远一个飞吻,然后才往小区里走去。
邢见远笑了一下,嘴角又很快放平。他看着前面的司机淡淡开口:“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你知道的。”
“是是,我今晚什么都没看到听到。”司机快速回答他的话,自已可不想丢了这份工作。
邢见远淡淡嗯了声,司机见状发动车子往邢见远的住处驶去。
脖子被咬的地方还隐隐作痛,邢见远伸手摸了摸,“小狗崽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