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彪去厕所了。”周安歌说。
那两个女人还留在沙发上,很明显药劲儿还没过。刘彪却半天不见踪影。
不对劲…… 林初照皱眉。
“刘彪去了多久了?”他转头问。
屋内带着耳麦的人说:“大概有二十分钟了。”
“把下面那两个女人带上来。”林初照说。
周安歌走过去站在他旁边往下看,“怎么了?”
“刘彪去的太久了,不对劲。”林初照语速很快。
周安歌脸色一黑,如果刘彪故意留下这两人然后找了他人报警,那星岩就彻底完蛋了。
旁边带耳麦的保镖很有颜色的叫上人去楼下将两个女人迅速拖走了。
果然不一会儿就有人通知周安歌远处有警车往这过来了。
“把拖上来的那两个先放到黑盒里面。”周安歌挥了挥手。
警察那边都知道星岩是什么地方,但有人举报必须出警。等警察下车的时候周安歌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李队,又是您啊。”周安歌像是和这个警察很熟悉的样子。
“有人举报,例行公事。”姓李的警察和周安歌握了下手。
星岩被举报过太多次了,这位警察已经和周安歌很熟悉了。但公事就是公事,哪怕知道这背后的背景也要认真查。
周安歌耸耸肩,“请。”
李警官带着手下进了星岩里面,这里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分别。音乐被暂停,有几个第一次来的没见过这个阵仗小声的问旁边的人什么情况。
“又有人举报了呗。太火招人眼红啊。”但搜查下来和之前一样没有收获。
周安歌靠在吧台上笑嘻嘻:“李队,下班了来喝一杯啊。”
李警官没理他带着人出去了,出了门却碰见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冲他微微点头,转身上了星岩三楼。
另一边林初照已经不在三楼包间里了。
“谁让你来的?”林初照拿着从桌子上顺的水果刀抵在刘彪的脖子上。
冰凉的刀刃让刘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眼前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男人看着瘦弱,但卡着自已的手像是要把自已的手腕捏断了。
刘彪假笑着说:“我就是来寻乐子的。”脖子因为向后扭挤出一层层肥肉,因为被威胁还出了汗。
林初照睥睨的盯着他,半晌放开了手靠在一边问:“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
他拿着水果刀在手里挽出漂亮的刀花,眼睛却在看刘彪脸上的表情。
这人眼睛已经被脸上的肥肉挤得快没了,小黑眼珠转来转去,偶尔停留在林初照的脸上眼睛里全是。这么漂亮,就算是男人也可以试试。
“真的是来寻乐子的。”刘彪双手握在一起,“不信你去问和我一起来的人。”
林初照懒得再看他,让门口的保镖进来将人带到了三楼。
推门进去的时候沙发上除了周安歌还坐着一个人。
“邢先生。”林初照冲那人点点头。
邢见远回礼,“你好,林少爷。”
周安歌坐在一旁看了看林初照又看看邢见远,“照照,你们认识?”
“市长家的公子,知道也不难。况且上次有一面之缘。”林初照坐在两人面前的沙发上,身后的保镖拖着刘彪进来。
周安歌站起身,“照照你把它抓来啦!”他绕着刘彪走来走去,脸上笑嘻嘻的像只单纯的小猫。
“这人有几分胆子,没问出来。所以带来给你。”
林初照在一旁用酒精湿巾擦手。刚刚他卡着这人的手腕,但这人出汗沾到手上了。
刘彪站在原地还是那副样子:“周老板,我真的是来寻乐子的。”
“我好像没说我是谁吧。”周安歌又坐回沙发上笑着看他,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
刘彪背后渗出冷汗,开始想该怎么圆回去。周安歌在星岩确实不常露面,平时大多和朋友在二楼或者和亲近的人在三楼包厢。
周安歌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手撑着下巴看着刘彪。
“想好借口了吗?”周安歌还是笑眯眯的样子。
刘彪搓了搓手,“哪有什么借口,我说的都是实话。”只是转来转去的眼珠泄露了这人此时的慌张。
林初照将擦完手的湿巾扔到桌子上冷眼看着眼前的人。
刘彪一时间进退两难,眼前这个银白发男人的眼神像是要把自已看穿。
“你不说那我们替你说?”林初照出声道。
“说什么?”刘彪像是摆烂了往地下一坐。只要自已打死不认他们也不能怎么样。
林初照站起身,手里拿着刚刚那把刀玩。
他慢慢走到刘彪身后,清冽的声音此时有些像地狱来的恶鬼。
“你说,你的肾,能卖个什么价钱?”刀尖顺着刘彪的后背慢慢下滑像是下一秒就会捅穿这人背后的肥肉。
刘彪被激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嘴巴还是闭的死紧不肯说。
林初照直起身子走到他面前,“像你这样无牵无挂的人大概是最不怕死的对吧。”
他语气带着笃定,像是知道刘彪不会轻易开口。刀子还拿在手里,林初照又坐回到沙发上。
一旁的周安歌像是等的不耐烦了,“和他废话这么多干什么,拖到后面屋子。”
周安歌他们在的包间是最里面的,这间屋子是周安歌单独开出来自已用的,偶尔林初照来了两人商量事情也在这边。
邢见远听到这话皱了皱眉。
“放心啦,违法的事我们不干的。”周安歌的手指在邢见远的脸侧划过,推开暗门走了进去。
林初照进去前扭头看着邢见远不赞成的眼神,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张口。
暗间里面只吊着一盏灯,周围墙壁上铺了上好的隔音棉,周边摆着几个架子,上面像是挂着些什么。
刘彪看着昏暗的房间有些慌张,自已拿钱办事,但不想把自已也交代进去。
“这两人也是你带来的。”林初照指了指角落已经昏过去的两人。
被带上来的那两个女人已经被打晕过去,刘彪此时终于有些慌了。
“你们到底想问什么?”
周安歌走到他面前弯下腰,“当然是想问你手上的白粉是哪来的?”
“什么白粉。”刘彪还想糊弄过去。
林初照脸上的笑意隐去。
他拿过旁边的手套戴上,手覆在刘彪的手上笑的温柔:“我们也不会太为难你,实话实说就好了。”
刘彪一时被林初照的那张脸迷惑,但看到眼底那片冰冷时又很快清醒过来。
“如果你说那两个女人的话,那确实不是我给他们的。”
“你知道我们在问什么。”林初照面容温柔,手上却握着刘彪的一根手指缓缓往上掰。
在即将到达极限的时候林初照停下了动作,“还有吗?”
刘彪满是肥肉的脸上流下了汗,整个人油腻发亮。
“我就是来星岩玩玩!不知道星岩的规矩!”他急忙叫喊着,手上的痛觉几乎要将他吞没。
见人不说实话,林初照找来一根铁棍将掰上去的手指支住,然后开始向上掰第二根手指。
刘彪疼的面容扭曲,感觉要断掉的手此时被一根细细的棍子顶着,只感觉手指要捅穿了。
“你就说了呗,说完我们就放了你。”周安歌笑嘻嘻的说。
“呸,我才不信你们!”刘彪吐了口唾沫,周安歌躲得及时没有被吐到身上。
脸上的笑容消失,周安歌拿过一旁放的小手术刀。
“为什么非要见血呢?”冰凉的手术刀在刘彪的脸上划过,刀尖停在眼珠正前方,像是下一秒就会扎进去。
刘彪陷入两难。如果说了周安歌不一定会放过他,但自已这么久都没有出去,在一楼也没有看到自已,出去了那边也不一定会放过自已。
“你们拿什么和我交换?”刘彪强撑着问。
林初照嗤笑出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为什么觉得可以和我们谈条件?”
第二根手指被支住,十指连心的痛再次传来,刘彪终是没忍住叫出了声。
“咦~”周安歌皱了皱鼻子用手捂住,这就被吓尿了?好窝囊。
林初照皱皱眉离远了些,“我们说到做到。”法治社会不能杀人放火,但送进局子里蹲个十年二十年还是可以的。
刘彪说:“方同。”
林初照皱眉:“我们知道这个人。你是他手下的?”
“我每次做的事都是他安排的。”
“可我们怎么记得,你上面的人不是方同啊……”周安歌绕到他背后,刀尖顺着刘彪的脖颈留下一道细细的血印。
刘彪没想到他们连这都查到了,“上面的那个人我也不知道叫什么。他从来不和我见面,声音也是经过变声过后的。”
手指还在继续往上掰,刘彪说话时声音都带着颤抖,感觉自已的手指要被掰断了。
“是吗?”林初照扔掉手上的手套站在一旁问。
刘彪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汗还是眼泪或者别的什么,糊了一脸看起来狼狈极了。
“真的真的!”刘彪语气急切生怕两人不相信他。
林初照和周安歌对视一眼,像是在判断这人说话的真假。
“那这次为什么让你带这两个人来。”
“为了给星岩添麻烦。”
“除此之外呢?报警的是不是也是你。”
“什么报警?我没有!”刘彪喊道。“他们只让我将这两个人带过来!”
“看来还有人监视着你这边啊……”周安歌喃喃道。
他招招手让旁边的人过来,“给他解了吧。”随后和林初照出去了。
邢见远还在沙发上坐着,面容隐在阴影里不太能看清表情。
周安歌坐到他旁边,“什么表情啊你这是。”说完像是不满邢见远似的皱了皱眉。
刘彪被保镖抬出来,手指因为长时间的掰着还有些翘着,指腹上还有棍子顶部圆圆的痕迹隐隐发紫。
“看吧,真没干什么。”周安歌撇撇嘴,自已可是遵纪守法好公民。
邢见远倒是没什么表情,上下扫了一眼被搀扶出来的刘彪,确定没有缺胳膊少腿才收回视线。
“别给自已惹麻烦。”邢见远语气没什么起伏,像是在说什么公事。
周安歌睁大眼睛手搭在他一侧肩膀上,“你关心我啊?”
林初照:“……”也就周安歌对着这样的表情语气能这么理解了。
旁边的保镖问这人怎么处理,林初照淡淡出声:“给他找条干净的裤子,放了他。”
背后的大鱼还没出现,可不能让这人失去了利用价值。
刘彪被拖走到其他的屋子,屋内只剩下三人 。
周安歌腿弯处搭在沙发扶手上一晃一晃的,“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告密啊。”
“不会。他背后的人可比我们狠多了。”
“也是哦,王征就是个例子。”
邢见远听见这个名字皱了下眉,“你们认识王征?”
林初照看向邢见远:“怎么,邢公子也认识?”
“不认识,但前些天听朋友提起过。”
周安歌坐正身子,“放心啦,我知道他家那个情况,所以安排人送了笔钱过去,就说是补偿。”
而后周安歌支着下巴看邢见远:“有奖励吗?”
邢见远的嘴角翘了一下很快就放了下去,不过周安歌还是看到了。
“那就奖励我今天和你一起吃晚饭怎么样?”周安歌冲他眨了眨那双猫眼。
邢见远咳了一声,“可以。”
林初照见状也不好再留下去,拿手机打给了傅鹤川。
“怎么了阿照?” 傅鹤川正在去林初照公司的路上。
“我不在公司,来星岩。”
“来了,十分钟。”傅鹤川没多问,掉头去了星岩。
林初照从星岩出去没多久就看到了傅鹤川的车子。
这人今天还是开的一辆七十多万的四座的红旗E-HS9,林初照挑挑眉,傅鹤川还挺喜欢红旗。
“怎么没开你那辆大G?”林初照上车系好安全带。
傅鹤川像是有瘾一般探过身来朝他索吻,而后才说:“车牌太扎眼了,不想让人打扰我们的约会。”
“准备带我去哪?”林初照侧头看他。
傅鹤川发动车子,“带你放松一下。”
五六点的时间太阳已经落了一半了,傅鹤川觉得有些刺眼,等红灯的时候戴上了墨镜。
林初照支着下巴看他,觉得还挺帅。
傅鹤川感觉到他的视线问:“怎么了?”
“美色误人啊。我今天没感觉到晕车了。”林初照翘着嘴角看他。
傅鹤川将车子停在车位上,摘了墨镜探头过来想要亲他。
“你要预支明天的份吗?”林初照的手勾了勾傅鹤川的下巴。
听到这话傅鹤川停顿了一下,两人鼻尖已经碰在了一起,嘴唇的距离只有一二厘米。
他转而攥着林初照的手指亲了一下,“这样就不算预支了。”
而后给人解开安全带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