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不胜唏嘘。
赵云微笑着请甄逸入坐,叫貂蝉送来了真定酒,给甄逸倒上:“流驰兄,自上次酒别,子龙甚是想念你啊!”
甄逸姿势放得很低,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接过酒杯,立马敬道:“子龙抬举我了,我敬你一杯。”
赵云举杯与他一碰,共饮尽。
赵云豪爽大笑:“流驰兄,这回饮酒,不急不躁了吧?”
甄逸满嘴的酒香,却依然让他泛着苦涩之味。
甄逸道:“上次一别,子龙的酒喻人生让我感悟甚多。
人,确实不能太急切,要三思而后方,方是正道。
酒如人,也不能太急着喝,要慢慢品尝,方知酒的美味,急灌容易伤身。
子龙之言,句句在耳,日夜敲打着我啊。”
赵云笑道:“流驰兄言重了!既然流驰兄对酒有如此深的研究了,那这真定酒往后便由甄家和糜家接话吧。”
甄逸猛然抬头,一脸惊喜看着赵云,仿若梦中游走:“果真?”
赵云轻笑道:“我志不在商,糜家却迟迟不肯向我低头,我身边要么是粗鄙的武将,要么是阴险的谋士,真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代理我的产业了。”
“幸好贾先生不在啊。”甄逸抑制不住欢欣道,“主公大可放心,甄家必不负所望。”
主公?
赵云并不意外,心安理得接受。
赵云:“当你决定把整个甄家搬迁到灵寿的时候,你们甄家就已经活了。”
“搬得好!搬得好啊!”甄逸不由得感叹,“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甄逸愚蠢,乱世不识英杰!幸好回头不晚,否则甄家必会灭亡!”
赵云:“幽州公孙世家就如此让你们甄家忌惮?”
甄逸苦笑道:“不是公孙世家让人害怕,是公孙瓒让人害怕!
此人极其好战,勇猛异常,虽然威震边疆,但是却喜欢放纵自己的部队,多次掠夺大汉百姓!
幽州边疆的大汉城池,被鲜卑异族掠夺,比不上被公孙瓒掠夺之多!
甄家此次红薯藤事件上戏弄于他,公孙瓒岂能善罢甘休?
他必然会引白马从义,跨入冀州无极县,踏平甄家,方能显其威名!”
赵云似笑非笑道:“恐怕是尽夺甄家财物吧。”
“财物被夺就夺了,只是甄家恐怕也死得差不多了。”甄逸心有余悸道,“此人凶名,我不敢赌其善意。”
赵云:“那你便安心在灵寿安家吧。”
甄逸拱手道谢:“甄家罹难之际,主公敢收纳甄家,大恩大德,甄家没齿难忘!
甄家发当尽心心责,助主公一臂之力!”
“哦?”赵云看着甄逸说道,“我若再杀朝廷命官,甄家也会助我一臂之力吗?”
甄逸正色道:“主公的龙胆枪若断了,甄家可再打造一柄送上!主公的白龙马若丢了,甄家必再送上千里驹!
主公若是不弃,甄家必生死相随!”
“好好好!你是个妙人啊!”赵云哈哈大笑。
甄逸松了口气,终于初步获取得了些信任。
如今甄家在河北之地,举步维艰。
冀州、幽州、并州,绝对没有其他人敢接纳甄家,得罪公孙家。
唯有常山太守赵云是甄家的希望。
若是不尽快取得赵云的信任,甄家恐怕也会陨落在灵寿。
甄逸想到这,苦涩的味道充盈着胸口,让他透不过气来。
当初赵云刚刚崭露头角之时,甄家恐怕就已经是赵云心目中最信任的人了吧?
却想不到物是人非事事非,曾经轻而易举就能达到的地方,现在要举家搬迁,付出所有,都已经无法达到。
赵云:“流驰兄在想什么呢?喝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