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抓着铁链子上的凹痕站在窗前,看着薄渊的车从门口开出去,然后视线就被高高的院墙外,粗壮的树木给挡住了。
江野扑回床上一把掀开枕头,刀片还安安静静的躺在原来的位置上薄渊没有发现。
但是枕头底下这个位置太危险了,不能一直放在这里。
江野捏着刀片,链子拖在地上叮叮当当的响着,江野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把刀片藏到了挂在墙上的一幅画里,丝毫没注意到头顶的灯上正闪烁着一个微不可见的小小红光。
把他的一举一动全都笼罩住了。
这链子虽然很长,但是掂起来的重量却很轻,除了会哗啦啦作响之外,倒也不影响日常走路。
箍在手腕和脚腕上的圆环里面都贴着一层薄薄的黑色绒布,就算剧烈挣扎的时候,也不会磨伤皮肤。
薄渊这方面想的倒是挺周到的。
不过再周到又有什么用?
还不过是一次包裹着欺骗的囚禁和绑架。
薄渊和于洋洋又有什么区别呢?
房间门被小心的敲响,一个低着头的小姑娘端着托盘进来了,默不作声的把里面的饭菜摆好。
一眼也不敢多看,一个字也不敢多说,就连呼吸几乎都是屏住的,把东西摆好之后,立马就退出去了。
早餐的分量精致,但花样并不少,都是江野喜欢吃的。
江野丝毫不客气,只有吃饱喝足,才能有力气了,有机会逃出去。
江野把自已空荡荡的胃给填满,碗里的粥喝的干干净净。
江野看着手里白色的碗突然摔到地上。
然后快速捡起来一片藏到被子里面。
正在外面等着的人,听到碗破碎的声音,立马就冲了进来,然后默不作声的开始用扫把清理地上的碎屑,确保没落下一点,才一起带着托盘端了出去。
江野像是已经放弃了挣扎一样,一整个上午都把自已缩在床上抱着平板画画。
薄渊除了去开会的时间,全程都在盯江野,他把瓷片藏起来的事情自然也没瞒过去。
还有藏在画框后面的刀片。
江野还是没有经验,那刀片都已经不锋利了,为什么不去重新换一个藏起来呢?
小心翼翼藏东西的样子和林子里马上步入冬天,囤吃的的小仓鼠一样。
真是可爱极了。
顾一川看着薄渊这一副春心萌动的样子,着实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表情复杂的揉了揉自已的脸,总感觉牙龈有点酸,然后继续投身于防火墙的检查之中。
薄侯风到时候万一狗急跳墙的,非要两败俱伤,直接找几个黑客攻击公司的防御系统可就不好了,万一流露出去点什么东西,那对公司都是都要造成很严重的打击。
顾一川现在需要把公司的防火墙加密加密再加密。
顾一川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锁。
顾一川看着手机上传来的好消息,满脸的得意:“薄渊,我让人把薄侯风办公室里的发财树给浇死了。”
“那么快?”
顾一川如果现在身后有条尾巴,早就已经高高的来了:“当然!”
“我可是特意让人去买的农药!直接全全给他浇土里了!!!!”
此时,薄侯风看着那棵被药给熏得发黄发蔫的发财树,不用想也能知道是谁做的。
“薄总,这……”
手下的人尴尬的抓了抓手腕:“是一个打扫卫生的人做的,我们已经把他给开除掉了。”
薄侯风挥了挥手,让他们把那棵死透了的散发着浓浓刺鼻药味的树给搬走了。
“还是年纪小,一副小孩子心性,只知道做些无伤大雅的事情来泄愤。”
“不必管他们,做好你们自已的事情就可以了。”
“是,如果没事的话,那我们就先离开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薄侯风。
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回来过了,就连空气当中的味道都是陌生的。
当天下午薄侯风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吸农药吸多了……中毒了。
顾一川不仅往他发财树里浇了农药,还往他桌子上的小仙人掌里浇了药,只不过仙人掌比较好强,并没有死。
薄侯风吸了一下午的高强度农药不中毒才奇怪。
顾一川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笑得在沙发上不停的打滚,把自已大腿的位置都给拍红了。
“薄侯风这回总算是吃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以为我会只浇死他的发财树吗?我气死他!”
“薄渊,你快趁着他住院的这段时间,把他的势力全都连根拔除掉,省的以后再给你整些什么幺蛾子出来!”
顾一川在沙发上张牙舞爪,恨不得现在就冲去分公司……哦……医院,然后把去气死薄侯风。
薄渊啪的一下子就把电脑给合上了,然后文件整理好,起身就要往外走。
顾一川一个翻身,差点从沙发上掉下来:“你干什么去?还有会吗?”
“我怎么没接到通知啊?”
薄渊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六点半了。”
顾一川点头:“然后呢?”
“下班了啊。”
顾一川:“啊???你居然准时准点的下班了?”
薄渊:“家里有家眷在等着,当然要准时下班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个老光棍?”
顾一川:“……”
顾一川满脸的无语。
“薄渊,你说这话你就不心虚吗?你这家眷是正经家眷吗?人家家眷同意当你的家眷了吗?”
“我先走了。”
薄渊才不管顾一川在办公室里的吱哇乱叫。
下午的时候在蛋糕店订了个蛋糕,下班正好顺路去拿,然后再回家。
江野听见外面汽车的引擎声,然后就是皮鞋踏在台阶上面。
声音逐渐的逼近,江野几乎握不住手中的电容笔。
腰又隐约的开始酸胀麻痒,江野摸了一下,就放在腿边上的碎瓷片。
“今天在家还挺乖的。”
薄渊拎着蛋糕粉色的绳子放在卧室的桌子上面,最上面是一个巨大的,有些丑丑的蝴蝶结。
江野眼皮抖了一下,并没有理他。
“听下人说你中午不小心把碗给打碎了,有没有伤到手?”
“没有。”
“我检查一下。”
薄渊不顾他的反对强行把他的手腕攥在了自已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