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樱自动过滤这疯子的尖叫怒骂。
她现在满心都在自已的证书上。
柳星雅憋了一肚子的气,她估摸着自已退学的事情多半和眼前这女的有关系,她咬牙切齿指着盛樱说:“你妈生你出来就是要你勾引别人男朋友的吗?”
咖啡店的看客议论纷纷。
虽说可耻,但站在那用纸巾沉默无声擦拭的女孩确实有资本,生得极为漂亮,还是那种难得一见清丽又绝艳的美。
有好事者开始录视频。
柳星雅见到盛樱不搭理她,连头也不抬,只顾着用纸巾擦拭证书上的咖啡渍,忽然一把扣住盛樱的右手手腕。
盛樱右手受伤,到现在还没恢复完全,柳星雅到底是学过护理的,她刚才在窗外也注意到了盛樱右手似乎没力气,水杯拿了会又换成了左手,她恶狠狠的捏着盛樱的腕骨磋磨着,看着盛樱皱眉吃痛的表情,冷笑着啐骂,看口型应该是一类的词,她一把将盛樱向后推去。
随后柳星雅拿起桌上被咖啡损毁的证书,翻了眼,冷嘲:“你也配当医生?”
“别撕!”盛樱跌坐在沙发上,回眸的时候,眼睛睁大了制止。
但来不及了,柳星雅直接将薄薄的几张纸撕了个稀烂,天女散花般地朝天空中抛去。
纷纷扬扬。
纸屑飞落。
有一片落在盛樱的眼睫上,纸张瞬间湿透软化。
你有没有在某一刻深深绝望过,那种努力了很久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但还没来得欣喜,就横生波折,努力泡汤,最想要得到的目标似乎又离你远了些。
盛樱望着那雪花般地碎片,她在此刻已经被变故冲击到麻木,她在想自已又做错了什么呢,需要从大喜到大悲,这样折磨她。
崽子的病情还不稳定。
后续还需要做中医理疗。
还要再等三个月吗?
她一想到她的崽崽会哭着拉着她的手说妈妈我好疼,她的心都碎了,拼都拼不起来。
柳星雅看盛樱绝望麻木带泪的脸,脸上的笑愈发得意,她哈哈哈笑起来,心想你那天在警局不是很得意不是很嚣张吗?现在怎么柔弱成这样?装给男人看?真是心机又下贱!
联想此前受到的气,柳星雅扬起手想上去打人。
不过很快她就被人捏住手腕,那人力气很大,直接将她甩开,她一头撞在端着咖啡和蛋糕过来的服务生身上,冰咖啡泼了她满脸后,又被蛋糕糊住了眼睛,哐当哐当向着一旁的顾客身上倒去,对方见势不妙急忙挪开椅子。
柳星雅整个人都摔懵了。
上次在警司,是黄厅长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开。
这次——
柳星雅艰难地用手抹了把脸上的蛋糕,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来人一袭黑色衬衫,高大挺拔,宽肩长腿,她看不清他的脸,但从身型和气度可以看出来必然是上位者,才拥有如此凛冽的气质。她看到这个男人俯身将盛樱公主抱了起来朝外走去。
这又是她钓的另一个有钱男人吗?
柳星雅愤懑的想,她必须拆穿这女人。
她艰难从地上爬起来,看到这位气度卓越的男人走出门朝着那辆迈巴赫走去!
是陆衍之吗?
柳星雅不确定也不甘心,她爬起来冲出去说:“先生,您在这里也等了一个小时,我有必要告诉您,您怀里的女人勾引我男朋友,上次我还见到她勾引南华医院的季院长,您别被她骗了,她是……”
“闭嘴!”陆衍之冷冷道:“她是我太太!”
他随即微抬下巴。
一排黑衣保镖不知道从哪鱼贯而出。
为首的那位揪住柳星雅的胳膊,单手拧转绕了个圈,将她胳膊直接卸了。
徐明明想,就是这只手,刚才推了太太一下。
等会他还要进去让那些拍视频的全删了。
柳星雅痛苦尖叫,急遽的痛意直达天灵盖,她整个人都麻木了,怎么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直接拧断她的胳膊,她痛得跌倒在地上,冷汗从额头和脊背滚落而出,她浑身都在发抖,不停抽搐。
她看着那辆开走的迈巴赫!
真的是陆衍之吗?
柳星雅扶住胳膊,起身的时候,看到姜云乔从咖啡馆冲出来。
他头上的咖啡被清理的差不多,出来的时候已经没见到盛樱了,只看到了满地被撕碎的她的证书,被来来往往的顾客踩踏,沾染了污秽,拼都拼不起来。
姜云乔想给她打电话,他会想办法给她解决。
柳星雅突然冲过来说:“云乔,你刚才见的那女的是个捞女,喜欢装清纯女学生钓有钱男人,我刚看到她上了另外一个男人的车,你别被她骗了。”
姜云乔淡漠看了柳星雅一眼,看着她满脸咖啡渍和蛋糕的狼狈样子,忽然勾唇笑了下。
柳星雅被这突然的笑吓得心脏瑟缩,下意识后退。
但来不及了。
姜云乔直接抬手扼住柳星雅的喉咙,五指用力,白皙手指青筋泛起:“柳星雅,别他妈再跟着我,不然……”他压下眼眸,眼神阴冷到极致:“我把你做成标本,泡在福尔马林里。”
他桃花眼里酝酿着锋利的笑意,看着柳星雅呼吸不过来的痛苦模样,笑问:“好不好呀?”
——
盛樱全程沉默,她心口堵得慌。
陆衍之将人抱到卧室里,吩咐阿秀拿膏药来,给盛樱手腕涂药。
人他让徐明明去处理了。
盛樱的表情平静地有些麻木,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手腕的痛意传来,她才回过神来,仰起脸来哀求陆衍之:“你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她眼泪终于是忍不住滚落了下来:“让我早点拿到证书,宝宝他病情不稳定,后续还得继续做针灸理疗,三个月太久了。”
她吸了吸鼻子,怕自已讲不清楚话陆衍之理解不了,也不敢哭,只是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其他的事她都无所谓的。
但一旦是自已儿子的事情,她就会格外脆弱。
陆衍之点点头说:“好,我来想办法!”他将人抱在怀里安慰说:“等我明天去见总统阁下,让他签署特批令,应该不会太久,我们先把诊所开起来,证的事情我来解决。”
“好……好的。”一听到有希望,盛樱心情好了点,她吸了吸鼻子说:“就是得麻烦工作人员重新审批了。”她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将脸贴在陆衍之的怀里,想到他之前去警局捞人后说的话,心里有点难受愧疚,说:“对不起,我也不想惹麻烦,但我不知道……”
盛樱哽住了,眼眶通红。
麻烦怎么总是找上她。
陆衍之单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搁在床沿,不由自主捏紧。
她哭得他心都痛了。
“不哭不哭,没事的,我会想办法,不是麻烦,可以解决的。”
“好!”
盛樱点点头:“还有那个女的,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我不认识她。”她搂着男人的脖子,仰着脸看他:“幸好你来了。”她想朝着他笑一笑表示感谢,不过很快想起那女的话,不由得问:“你在那等很久了吗?”
陆衍之:“……”
我其实,可以解释的。
盛樱还没展示的笑容瞬间消失,她想起服务员那泼了人一身咖啡但并不愧疚好像还有点幸灾乐祸的表情,一个念头从脑海闪过。
她就这么定定地看着陆衍之。
陆衍之俊逸英挺的眉眼此刻闪过不自然。
其实,事情确实就是她想的那样。
他将人搂在怀里,轻声温哄道:“我抱你下去吃饭?我给你买了……”花,蛋糕还有好多好多洋娃娃。
“陆衍之!”盛樱叫着他的名字问他:“咖啡是你,让人泼的?”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盛樱说:“不要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