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雅尔哈齐所带人中,自是包括刘惠婕和青衣道人,二十几名绝色少女,五名厨子、一些珍贵食材还有那些特制瓷盆。另外,又多带了一些金银还是努尔哈赤来广宁留在宅中的珍宝。
也是为做足功课,一举成功。在临出发前,他又传话辽阳方面线人,让他们尽可能多地搜集赵楫的情况。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有什么爱好。
长话短说,又是不几日,一行便来到辽阳。
一到辽阳,便有线人来报,说民间传说赵楫此人喜欢绘画,最主要的还是喜欢画竹。
雅尔哈齐听了,便问刘惠婕和青衣道人,问谁的竹子画得好?刘惠婕说我最喜欢画菊花,画竹子一般。青衣道人便说,她绘的竹子怎样?她自己不好说,倒也喜欢画。
雅尔哈齐听了,心中高兴,便道,你们每人画两幅来,让我看看。
于是,二人很快画来两画。雅尔哈齐不懂画,但他最终还是挑了青衣道人画的一幅题名翠竹的画,让人很快拿去裱了。
而等在辽阳城真正驻下,雅尔哈齐又很快清楚,自去年阉官高淮受命征税辽东以来,他也让手下不但开始垄断辽阳马市,还对辽阳城中大财主和大商户加征税收,以至一年时间不到,辽阳城百余户大户,己逃走西十余户。许多大宅即便要贱售都无人问津。
雅尔哈齐见了,心中又是一动。一时间,又不急着去见巡抚大人了。于是,他又如法炮制,先在都指挥府附近买下了一座有五层院的大宅子,并很快请来工匠进行油漆和修缮。
正收拾间,便来了一帮人,要收七百两的房屋和矿产税。雅尔哈齐一见,知道这帮人,应该就是首属高淮领导的那帮人,巡抚、总兵都惹不起,他自是不会招惹他们。于是,二话不说,便让手下付了。
但刚过了几天,便又来了一帮人,说要收人口税,又是几百两。雅尔哈齐同样二话不说,又让手下付了。
又过几天,又来一帮人,又要收其他税。雅尔哈齐同样二话不说,再让手下付下。
总之,时间不长,便拿出了三千多两银子。雅尔哈齐见了,仍不说什么。
他知道,这帮人,无论如何都招惹不得。大不了就是多损失一些银子的事情。
这时,雅尔哈齐所买下的这所宅子,也被工匠收拾得差不多了。里里外外可谓焕然一新。虽然不及广宁李成梁那座宅子的十分之一,但也宽敞无比。
待收拾完,雅尔哈齐便让带来的甲兵住一层院。几名厨子住二层院厢房,上房空着。但上房装饰的也最为豪华,不但铺有地毯,还置办了一些高档家具,就是专门用来招待赵楫用的。
而他与扎海容若、扎海尔依则住三屋院。刘惠婕和二十多名少女住西层院。青衣道人和她贴身丫环则住五层院。
待将这一切安排妥当,雅尔哈齐也带了扎海尔依和李成梁的亲笔信。还有装裱好的那幅题为翠竹的画,骑马便首朝都指挥府而去。
来到府来,让守卫通报进去。也是不大功夫,就见出来了一个勤务兵模样的人来传话,说可以让雅尔哈齐进府内与巡抚大人说话。
雅尔哈齐便跟了出来传话的勤务兵,朝府衙内走去。
此时此刻,就见府衙内有许多人在走动。待拐过两上弯儿,来到一所很大院落。又见有不少人从院落中进进出出。门口同样有守卫把守。
勤务兵先把雅尔哈齐安排在门口一间房里坐了。然后出去,很大功夫,就见勤务兵又走回来,说巡抚大人可以见了,跟我来吧。
雅尔哈齐便又跟了那个勤务兵往上房走。进到上房,又见上房是几间相通的大屋子。就见一人正坐在一个长案后面批阅文件。长案两旁又各摆放着几把椅子。
此时,再看端坐在长案后的人,约有五十上下年纪,身材魁梧,脸庞黑红,三缕黑白相间的胡须飘在胸前。远远望去,从里往外透着一种威严。不用说,此人定是新任辽东巡抚赵楫赵大人了。
见雅尔哈齐进屋,赵楫也很快从长案上抬起头来了。并未起身,坐在那里,冲雅尔哈齐抱一抱道:“欢迎建州客人!”
说着,又示意雅尔哈齐在案桌前的椅子上坐。雅尔哈齐自是按着汉人礼节,先冲赵楫一躬到地。随后,也未坐,而是先将李成梁写给赵楫的亲笔信,双手托着,要递给赵楫。
领雅尔哈齐进来的勤务兵见了,急忙上前,接住,递给赵楫。
此时,雅尔哈齐才开口道:“我大哥努尔哈齐进京朝见圣上回来,到广宁特意拜见了刚到任的李大将军。本是要来辽阳亲自拜见辽抚大人。可因建州雪大,担心停留久了,大雪封住山口,一时半会儿回不了建州。这才派我代大哥先来拜见巡抚大人!”
赵楫坐在案后,边听雅尔哈齐叙说,边微笑着展开信纸,粗略的看起信来。
信的意思,也是随后雅尔哈齐才知,都是李成梁夸赞努尔哈赤忠于朝廷,肯效命于皇帝。现在,在建州女真各部、甚至在蒙古各部都很有威望。希望今后对其多加栽培,以图边关安静之类的话。
而此时赵楫,正苦于高淮乱辽,辽地人心不稳,怨声载道。他对高淮无能为力,所以更担心边关会再出乱子。今日,尽管不是建州部头领努尔哈赤亲自来见他,但见他派自己的亲弟弟前来示好,心中也是万分高兴。
所以,待赵楫看罢信,再抬起头来,脸上便更多了一层笑意。
此时,见雅尔哈齐坐下,勤务兵也很快沏上茶了。沏罢茶,又见勤务兵很快退到门外去了。
赵楫:“我与李大将军,在许多方面意见一致。对建州及关外各部,都是主张采取安抚政策。今后,我们还会进一步开放马市,促进与建州及关外其他各部的贸易往来!”
雅尔哈齐知道,包括建州在内的女真各部,还有蒙古各部,最需要的就是贸易。没有贸易。交换不来东西,没有吃的和用的,怕也只有进关抢夺了。所以,听赵楫如此说,雅尔哈齐只有不住感激点头。
点头间,又听赵楫再道:“近年来,建州龙虎将军为朝廷出了不少力。在建州卫也威名远扬,建州女真族人人人臣服。今后,本巡抚也自是愿意与龙虎将军多亲多近,共同确保边关稳定!”
雅尔哈齐听了这套官话,仍同样认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