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用毛巾先把湿漉漉的头发包起来,在脑后打了个结。
顾施与把手里拆开的衣服都扔到床上。
温浅被他突然的拥抱给吓了一跳,努力的往外撇着脑袋,怕头的水沾到顾施与衣服上。
“怎么了?”
自从发生山体崩塌之后,顾施与的情绪就一直的不对劲,浑身都紧张僵硬的不行。
顾施与把脑袋埋在温浅的颈窝当中用力的深呼吸两口,勉强将自已的心情平复下来。
“没事。”
“买来的晚饭已经放在桌子上了,你先吃一点,我去洗澡。”
“好。”
顾施与洗澡的速度很快 ,温浅还没吃两口,他就已经出来了。
看见温浅脑袋上面还包着毛巾:“怎么不吹干?”
“吃完饭再吹。”
“你先吃,我给你吹,空调风直冲着你,不吹干的话,第二天容易头疼。”
顾施与扯过吹风机的线。
温浅头发湿漉漉的缠在一起,顾施与用手指先梳理了一下,然后试了试吹风机的温度。
吹风机的声音很大,呼呼的风声将空间里所有的声音都掩盖掉了。
柔软的指肚穿过发缝有节奏的按摩着头皮帮助温浅放松下来。
温浅头发又长又密,吹风机的功率也一般,吹了很久才完全吹干。
顾施与这才坐下来,温浅已经吃饱了,拿着勺子慢悠悠的喝汤。
顾施与坐在沙发上,身体接触到了实处,肌肉这才放松下来:“和家里报平安了吗?”
“已经说过了。”
温父和温母听到他遭遇到山体滑坡,差点被大石头砸到,吓得心跳都暂停了。
好在最后人没有受伤,催促他不要一直在那边待着了,赶快回家。
说到父母,温浅才想起来,好像一直都没有听顾施与说过自已的父母。
在原主的记忆当中,顾施与的父母似乎早早的就去世了,但是原因外界并不知情,原主也没有关注过这件事情。
顾施与看着面前的饭菜,并没有什么胃口,勉强吃了几口之后就放下筷子了。
胃部不停地翻涌,在抗拒食物的进入。
晚上,温浅靠在顾施与怀里,顾施与手臂揽在温浅的肩膀上,两人头贴着头,手指也扣在一起。
顾施与看着窗外明亮的月光,浅浅的吐了口气:“我是不是没有和你说过我父母的事情?”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我十岁那年,他们就不在了。”
“因为一场雪崩,到后面甚至连尸体都没有找到,不知道被大雪封印在什么地方了。”
“所以今天这场意外发生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紧绷的,很害怕。”
“我害怕那噩梦一样的意外,会重复发生在我身上。”
“也害怕在失去父母之后,还要再失去你。”
如果这样说的话,那么今天的一切就全部可以解释了。
司机已经解释过,山上经常会发生这种事情,如果石头没固定好的话,很容易落下来,但一般不会造成什么大的危险,每天都会有人在清理路上的石头。
温浅半跪在床上,双手捧着顾施与的脸,在他微微有些泛红的眼角亲了一下。
什么话都没说。
但是这种安慰已经足够了。
黑化值-3(39/100)
“顾总,我们接吻吧。”
顾施与微微一笑,扯着温浅的手臂将她拽进自已怀里,单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就亲了下去。
温浅手掌压在顾施与的肩膀上面,然后上移指尖刮蹭着上下滑动的喉结。
粗粗的喘气声变得愈发明显,温浅眼里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水光。
然后他们就听到了一声高昂的叫声。
两人同时扭头看向身后的墙壁。
然后一声接着一声,在一分钟之后就停下来了。
两人又对视一眼。
温浅抿了下嘴:“我们……睡觉吧。”
顾施与用力的深呼吸了两次:“我同意,先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第二天,一行人早早的就起床去城里赶高铁,在下午一点的时候,终于成功回到了A市。
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和茶乡是截然不同的风景。
熟悉的环境,让人更加的安心。
助理下了飞机之后就自已打车回家了,顾施与先把温浅送了回去。
“我陪你一起进去?”
温浅:“不用了,过几天我妈生日宴,到时候你准备好礼物来就可以了。”
“好。”
温家人早就已经得到了温浅快到家的消息,齐齐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她。
三道热切中夹杂着担忧的目光。
温浅非常自觉的张开双臂,在他们面前转了一圈。
“我一点都没有受伤。”
“石头砸下来的时候顾施与把我护在身下了。”
温父冷哼一声:“要不是他让你去那什么茶香,你怎么会遭遇这种意外呢?”
虽然在电话里已经听到平安无事了,但只有真正见到人那口紧绷着的气才能松下来。
温母拉过温浅的手:“没事就好,顾施与怎么样?受伤了吗?”
“我们都没事,就是车坏了,当时天也晚了,所以多耽误了一天才回来。”
温馨满脸的忧心:“车都砸坏了,当时的情况肯定是特别特别的危险。”
“我寄回来的快递应该都收到了吧?”
温父还板着一张脸,不怎么高兴。
“收到了。”
“里面那盒茶叶是给爸的,一套有民族特色的衣服是给妈的。”
“那张名片和粉色包装的礼物是温馨的。”
“我在那里认识了个小姑娘,和你年龄相仿,性格也不错,她说很想认识你这个朋友,特意给你准备的礼物。”
“我也很期待能够认识她。”
温母:“坐了一上午的车,现在肯定已经很累了,快回卧室去休息吧。”
温父:“休息什么休息,我还没……”
温母清脆的一巴掌拍在他背上:“看不出来,孩子累了吗?有什么事情不能等休息好了再说?”
温父瞬间就蔫儿了,半驼着身体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