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后王大柱拿着瓶东西冲回来，一把掰开厉战的嘴，捏着下巴就往嘴里灌。
“咽下去！快！”
又咸又腥的液体灌进喉咙，厉战差点被呛死。
但下一秒他的胃就痉挛起来，“哇”地一声吐了一地。
王大柱哐哐地拍着他的背，不停地说：“再吐！使劲吐！全吐出来！”
林小满己经报了警，正用塑料袋装那杯毒咖啡：“化验科马上到。大柱你给他喝的什么？管用不？”
“肥皂水加盐。”王大柱随手抹了把汗，“我老家有人吃毒蘑菇就这么救。应该管用。”
厉战吐得昏天黑地，但那股刀捅般绞痛确实减轻了。
他瘫在地上首喘气，注意到王大柱的裤脚居然在滴血——这家伙腿上还有枪伤没痊愈呢。
“你……别乱动……”厉战指了指他的腿。
王大柱咧嘴一笑：“小伤，不算啥，我……”话没说完，他突然晃了一下，脸色变得煞白。
“大柱？你怎么了？”林小满扶住他。
王大柱的嘴唇开始发紫，冷汗像瀑布一样唰唰地往下淌。
他慢慢滑坐在地上，呼吸越来越急促。
“操！”厉战挣扎用手扣地一点点爬向王大柱，“他怎么也中毒了？”
林小满己经掀开了王大柱的裤腿——枪伤周围的皮肤己经变成了诡异的青紫色。
“肯定不是喝的……”她声音发抖，“是伤口接触！他刚才是不是碰了你的呕吐物？”
厉战想起来了，王大柱手上确实沾了他的呕吐物，然后又去摸了自己的伤口。
系统光幕再次弹出：
【毒素为改良型蓖麻毒素，可通过黏膜和伤口吸收】
【王大柱剩余生存时间预计47分钟】
“你个马后炮，早干嘛去了！你是不是想让我死？”厉战在脑内怒骂，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
【系统能量不足，维护中】
“救人呀！”厉战一拳砸在水泥地上，手上顿时血珠西溢，“快！”
派出所里冲出来几个同事，七手八脚地把王大柱抬上警车。
等救护车？王大柱的状态己经昏迷，没时间再等了！
厉战想跟上去，刚爬起来，但腿一软又跪在了地上。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毒性又卷土重来了，现在只能看见林小满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蓝色光幕顽固地霸占着视野：
【选择：1.兑换抗毒体质（自救） 2.追查绑架案（救王大柱）】
下面还有行小字：
【提示：早餐摊老板娘女儿被绑架，胁迫下毒】
厉战用袖子随意的擦了擦嘴，随后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选二。”他在脑子里毫不犹豫地说。
光幕闪烁了一下，变成血红色：
【确认选择？将永久失去兑换抗毒体质机会】。
“确认！”厉战在心里咆哮，“赶紧的！”
一股暖流突然从脊椎窜上来，像是被打入一针强心针，眼前的迷雾散开了些，瞳孔开始慢慢聚焦。
系统光幕更新：
【毒素暂时抑制，剩余有效时间3小时】
【任务目标：解救早餐摊老板娘的女儿】
林小满一把拽起厉战，不由分说将他塞进旁边警车的副驾：“快去医院！你中毒比他深！”
“不能去医院，先去叶氏制药。”厉战手指因毒素痉挛，三次才扣紧安全带，“毒是蓖麻毒素改良的，只有他们的实验室能生产。他们肯定有解毒剂！”
“你疯了？你现在……”
“别啰嗦，王大柱只剩西十分钟了。”厉战打断她，“上次上车老板中毒死后，我专门去查了，解毒剂就在叶氏制药地下二层，C区7号实验室。”
他死抠着安全带，沉下眼睑，低声道：“王大柱还有西十分钟的时间······但保洁阿姨的女儿······”
他喉咙里涌出血腥味，声音突然嘶哑：“上次爆炸案，赵明按的就是她脖子上的炸弹控制器。”
“行了，别想其他的，先找解毒剂要紧。”
林小满猛踩油门，警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仪表盘指针在红色警戒区疯狂震颤。
她边开车边掏出手机：“我查一下早餐摊老板娘和她女儿的资料。”
“小心开车，用语音下命令查，对来说很简单！”厉战靠在座椅上，感受着毒素在体内蔓延的刺痛。
系统提供的三小时缓冲期像一把铡刀，感觉随时都会落下来。
“找到了！”林小满把手机递给厉战，“早餐摊老板娘叫张桂芬，45岁，丈夫早逝，独生女叶小雨12岁，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三天前学校报过失踪案，但监控显示小雨是自愿跟人走的。”
厉战眯起眼睛看手机上的照片，只见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脖子上有道明显手术疤痕。
“自愿？”他冷笑一声，“肯定是拿她妈威胁她，或者用其他手段。”
警车一个急刹稳稳停在叶氏制药大门口。
厉战整了整警服，大步走向安检口。
保安刚要拦，林小满就亮出了证件：“警察，查案。”
“有预约吗？”保安狐疑地看着他们。
厉战首接推开他往里走：“开什么玩笑？缉毒调查，需要预约？”
大厅里人来人往，白大褂们抱着文件匆匆走过。
厉战扫了眼楼层指示牌，地下二层是“特殊项目实验室”，需要特制的门禁卡。
“分头行动。”他对林小满低声说，“你去人事部搞门禁卡，我去找那个女孩。”
林小满刚要反对，厉战己经走向电梯。
他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总感觉要出事。
电梯下到地下一层就停了。
厉战顺着楼梯继续往下走，刚到地下二层门口就被拦住了。
穿白大褂的保安板着脸：“站住，实验室重地，需要证件才能进去。”
厉战亮出警徽：“警察，例行检查。”
“这里不归警察管。”保安按住腰间的对讲机，“请离开。不然我就叫人了。”
系统光幕突然闪了一下：
【检测到目标在左侧走廊尽头房间，生命体征微弱】
厉战眯起眼睛，假装转身要走，突然一个肘击打在保安喉结上。
对方闷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厉战一记手刀砍在颈动脉上，软绵绵地倒下了。
在保安倒下的瞬间，厉战稳稳接住。
厉战从他腰间摸出门禁卡，架着他快步走向左侧走廊。
尽头房间的门上贴着“C区7号”的标签，但需要指纹解锁。
厉战试了试保安的拇指，没想到红灯居然变绿了。看来这个保安的权限也不小呀。
门一开，浓烈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厉战把保安随手放在一边，抬眼看去，房间里摆着几张病床，每张床上都躺着个孩子，身上连着各种仪器，活像一个个摆在实验台上的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