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厉战一把扯掉手背上的输液针头，血珠立刻冒了出来，他却浑然不觉，“教官，您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郑国强从病房柜子里翻出厉战的便服丢给他：“很明显，字面意思。洗衣店老板娘陈慧芳失踪都半个月了，离奇的是，今早居然在杜红梅的渔船上发现了她的随身物品。”
厉战套上T恤，但肩膀处还在隐隐作痛。
系统透支的副作用竟让他整个人像被卡车碾过一样，但听到“杜红梅”三个字时，肾上腺素却立刻冲淡了不适感。
靠，这名字有这么大的威力吗？
系统光幕突然闪烁：
【宿主身体状态：虚弱（系统透支副作用），建议兑换“体力恢复”技能】。
他首接无视了这个提示——现在还负债呢，哪还有正义值可以挥霍？
“我肯定能扛过去！”他攥紧拳头。
“您知道周法医给我的是什么药吗？”他系第二颗扣子时手指突然一僵，目光却偷偷瞥向郑国强，语气随意地问道。
郑国强划拉着手机，眼皮都没抬：“叶氏制药研制的特效药，专治你这种不要命的臭毛病。”
他说完自己先绷不住笑了，“放心，死不了人——周雯可不想加班给你写尸检报告。”
厉战抓起外套就要往外冲，却被郑国强一把拽住：“急什么？你这虚了吧唧的样子能干什么？先跟我去洗衣店，说不定还有遗漏的线索。”
他刚透支了系统能量，走路还有点飘，但郑国强根本没给他缓口气的机会，首接把他塞进一辆没挂牌的黑色轿车。
洗衣店门口拉着警戒线，门大开着，陈姐的丈夫老刘蹲在墙角，手里攥着条女式围巾，眼睛通红。
“刘叔，”厉战蹲下身，“你仔细回想一下，陈姐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老刘抬起浑浊的眼睛：“她就说要回娘家住几天……可我打电话去问，她老娘说根本就没回去……”
老刘突然抓住厉战的手，围巾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
“警察同志，我老婆是不是出事了？她还活着吗？……活着对不对……”
厉战喉结滚动了下，转头避开了老刘的目光。
“对了，我想起来，”老刘激动地吼道，“但最近半年，她总接‘金孔雀’赌场的活儿……，还经常半夜接到电话就出门，说是去给VIP客户送洗好的衣服。”
“每次都记在她的账本上面，从来不给我看，但是她失踪以后，账本也跟着消失了。”老刘首接站起来。
“您别激动，等找到陈姐，一切都明白了。”厉战安抚道。
“赌场的洗衣工作……半夜接单……失踪的账本……”
厉战突然按住太阳穴，这些碎片在疼痛中诡异地拼合起来——那些需要深夜交接的恐怕不是真衣服，就像渔船甲板下藏着的也一定是鱼货。
线索全都连起来了。
陈姐有可能在帮赌场洗黑钱，最后发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于是被灭口。
而杜红梅的渔船，很可能是用来运送赃款或者违禁品的工具。
厉战和郑国强心事重重的坐上那个没挂牌的黑色轿车。
“陈姐还活着吗？”厉战系上安全带，声音有点哑。
“勉强算活着，但情况不妙。”郑国强猛打方向盘，车子一个急转拐上沿海公路，“线人说她被关在杜红梅的渔船底舱，那艘船每晚两点固定出港，马上又要到时间了。”
厉战扫了眼手表——现在是凌晨一点十五。
时间紧迫。
“为什么不首接申请搜查令呢？”
郑国强冷笑：“呸，你以为我没试过？上面首接压下来了，说证据不足。”
他猛踩油门，轮胎在沥青路上擦出两道焦黑的痕迹，“妈的！我能有什么办法？叶局长的手伸得比我想的还长。”
厉战扫过教官紧绷的下颚线和因死死攥着方向盘而发白的手指，忽然笑了，“既然不批，我们就硬闯。”
郑国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不错，有老子当年的闯劲。”
远处传来渔船引擎的闷响声。
车速骤降，最终停在了港口入口附近。
黑暗中，厉战眯起眼——看到林小满正焦躁地在原地转圈，王大柱蹲在地上抽烟，而他们身旁那个穿港口制服的瘦高个时不时的抬手看表。
“那应该就是王大柱的表哥了。”他勾了勾嘴角。
“哎！你可算来了！”林小满眼前一亮，小跑过来时马尾辫一甩一甩的。
她把一个耳机拍到厉战手里，“杜红梅的船停在3号码头，船名‘海鸥号’，但甲板上有带着家伙的保镖巡逻。注意点。”
王大柱搓着手凑过来：“我表哥说这船每个月15号凌晨都准时出港，航行记录却显示它整晚都在港口——肯定有人做了手脚。”
厉战眯起眼睛看向码头。
那艘渔船静静地停泊在夜色中，船身漆成深蓝色，几乎与海水融为一体。
如果不是刻意观察，根本不会注意到它，可以说是近乎完美的伪装。
“陈姐为什么会在船上？”厉战低声问。
“因为她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郑国强掏出枪，咔嗒一声退出弹匣，快速检查子弹，“这女人在账本里记了一堆‘特殊客户’，光是这些名字，就够她死十次的了。”
系统光幕突然闪烁：
【检测到渔船机油气味，与洗衣店老板娘衣物残留物匹配度99％】。
厉战皱眉，心道：“果然，杜红梅的这艘船一定有问题。”
“这次的行动方案很简单。”郑国强指了指渔船，压低声音，“我和大柱表哥从船尾摸上去，厉战和小满假装情侣吵架吸引保镖注意，大柱负责切断船缆。都明白了吗？”
“等等，为什么是我俩演情侣？”林小满瞪大眼睛。
“很明显啊，因为你俩看起来最不像警察。”郑国强不耐烦地挥手，“赶紧的，没时间了！”
林小满还想争辩，厉战己经硬着头皮拽着林小满往码头走去。
夜风很冷，她的手心却在微微出汗。
“你紧张什么？”厉战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