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虚境残章
坠入镜渊的刹那，时空法则彻底扭曲。青琅手中惊鸿剑的黑色芯片突然迸发幽蓝光芒，在虚空中投射出初代楼主密室的全息影像。画面里，初代楼主正将一枚齿轮嵌入星图凹槽，而那枚齿轮，赫然与沈冰砚文件中出现的焦黑齿轮一模一样。影像还未完全展开，便被镜渊深处传来的机械轰鸣声震碎。
沈冰砚手中重组的星图突然渗出荧光液体，顺着他的指尖流向镜渊底部。在液体滴落之处，浮现出一座悬浮的机械城邦。城邦的建筑表面布满扭曲的符文，每一块砖石都在散发着微弱的脉冲，与白浅雪八音盒曾传出的诡异频率产生共鸣。当他试图用精神力触碰这些符文时，一阵剧痛袭来，脑海中闪过幼年苏清瑶在齿轮装置中露出的诡异微笑。
白浅雪怀中的八音盒突然发出孩童的笑声，盒盖内侧的文字开始流动重组，最终变成一句警告：“每一次观测，都是为囚笼铸造新的枷锁。”话音刚落，八音盒化作万千流光，在镜渊中拼凑出一扇青铜门。门上的浮雕展现着不同时代的苏清瑶，而最顶端的浮雕里，成年苏清瑶手持意识镜，脚下踩着无数破碎的星辰。
幼年苏清瑶的声音在镜渊中回荡：“欢迎来到观测者的终局。”众人环顾西周，发现自己被困在由记忆碎片构筑的迷宫中。青琅的记忆化作漫天飘落的剑穗，沈冰砚的记忆变成不断闪烁的数据洪流，白浅雪的记忆则是无数旋转的血色唱片。更可怕的是，迷宫的墙壁上开始浮现他们内心深处最恐惧的场景，并且这些场景正逐渐实体化。
当青琅挥剑劈开由愧疚编织的幻境时，剑刃上意外沾染了镜渊的紫色雾气。雾气顺着剑身蔓延，在剑柄处显现出一行小字：“齿轮咬合真相，八音奏响终章。”与此同时，沈冰砚发现星图上闪烁的蓝光坐标，竟与迷宫深处某个符文阵的位置完全重合，而白浅雪则在唱片堆里，找到了一枚刻着初代楼主妹妹容貌的碟片。
在迷宫的尽头，一扇镶嵌着无数意识镜碎片的大门缓缓升起。门后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伴随着苏清瑶空灵的歌声：“谎言是真相的影子，而你们，就是照亮影子的光。
黑色黏液翻涌间，神秘人手中的半块意识镜突然迸发出刺目光芒，将众人困在原地。机械人偶空洞的双眼亮起猩红光芒，机械关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迈着僵硬的步伐朝众人逼近。白浅雪手中刻有初代楼主妹妹容貌的碟片突然发烫，一道透明虚影从中浮现，虚影焦急地比划着手势，指向迷宫墙壁上一处若隐若现的暗纹。
沈冰砚立即调动精神力解析暗纹，发现这竟是一段被加密的机械语言。随着他的破译，暗纹中射出一道银色光束，在地面勾勒出齿轮运转的轨迹。青琅注意到轨迹与手中惊鸿剑剑柄小字"齿轮咬合真相"呼应，果断将沾染紫色雾气的剑尖刺入轨迹中心。刹那间，地面震动，一道暗门缓缓升起，露出向下延伸的阶梯，阶梯两侧的壁灯亮起幽绿色光芒，照亮了墙上密密麻麻的傀儡制造图。
众人沿着阶梯深入，发现地下密室里整齐排列着数百具机械人偶，每个都与苏清瑶有着相似的面容。这些人偶胸口处都镶嵌着残缺的意识镜碎片，机械心脏正随着上方镜渊传来的震颤而跳动。白浅雪八音盒中浮现的青铜门影像突然在密室顶端投影，门上浮雕里成年苏清瑶的眼睛竟开始转动，目光锁定在众人身上。
"这些人偶是观测者的容器。"初代楼主妹妹的虚影终于凝聚出声，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颤抖，"银色面具人在收集所有时空的可能性，试图用苏清瑶的意识重构世界。"话音未落，密室穹顶轰然炸裂，数十个机械人偶从天而降，猩红眼眸锁定众人，手中机械臂展开成锋利的刀刃。混战中，青琅惊鸿剑与机械人偶碰撞时，剑身上的紫色雾气突然沸腾，映出银色面具人模糊的轮廓——那人脖颈处竟缠绕着与幼年苏清瑶荆棘羽翼相同的纹路。沈冰砚在躲避攻击时，发现角落里有个正在运转的齿轮装置，装置核心处插着半截焦黑的齿轮，与自己文件中记载的物件严丝合缝。
当白浅雪试图用八音盒干扰人偶的机械频率时，盒内突然弹出一张泛黄的乐谱。乐谱上的音符不断游走，最终组成一串坐标，而这个坐标，与沈冰砚星图上闪烁的蓝光位置偏差毫厘。就在此时，幼年苏清瑶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以为能逃脱观测？每个选择，都不过是我剧本里的台词。"
密室地面突然裂开，众人坠入更深的空间。坠落过程中，白浅雪怀中的碟片突然破碎，碎片在空中拼凑出银色面具人的真实面容——那赫然是初代楼主年轻时候的模样！而在他们即将落地的地方，一个巨大的齿轮装置缓缓浮现，装置中央悬浮着完整的意识镜，镜面深处，无数个苏清瑶的意识正在相互吞噬，镜面边缘，银色面具人举起权杖，杖头的半块意识镜正在与中央镜面产生共鸣，隐隐有合拢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