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节吗?从小受电视剧和小说的影响,她对这种故事格外认同。
所以从那天起,高灿山的形象就时常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人多热闹嘛。”
陈书婷站在一边,看着孟钰时不时偷偷瞄向高灿山的眼神,心里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这位孟大小姐,该不会是。”
不过既然人都来了,大家虽然觉得有点意外,但也没有理由让人离开。
于是陈书婷开口道:“孟女士驾到,真是荣幸。”
“今天客人挺多,得多准备几道菜才行。
你会做饭吗?”
啊?
孟钰愣了一下,随后有些腼腆地回答:“不太会。”
“没关系,不会做饭可以帮忙择菜呀!”
“哦。”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陈书婷轻松掌握了现场节奏。
毕竟,尽管孟钰是孟德海的女儿,出身优越,但她一首都在校园里,马上要去京都读研,还没有真正接触过社会复杂的一面。
而陈书婷则完全不同,从小被陈泰收养,十几岁就开始跟随陈泰西处奔波,经历了不少风雨,十五六岁就己经开始带着小弟去谈生意了,身上自然而然散发着一股大姐大的气场,绝非孟钰这样的“小白花”
能够相比。
如果换作从前,陈书婷可能根本懒得管这些闲事。
但现在心态变了,自从知道了高灿山的真实身份后,她看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了。
以前面对孟德海、祁同伟这些人时,总要仰视几分,可如今再看,不过如此罢了。
看到陈书婷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祁同伟不禁暗暗看了高灿山一眼,心中疑惑:“这小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毕竟,祁同伟认识陈书婷,也清楚她和陈泰之间的关系,更明白以陈书婷的个性,绝对不会轻易服软或退让。
可此刻她竟然表现得如此自然,仿佛一切都理所当然,这让祁同伟更加摸不透高灿山的想法了。
祁同伟心想,高育良教授和吴老师应该不会赞同高灿山娶陈书婷这种女子吧!即便孟钰也比陈书婷更适合。
“罢了。”
“这事旁人确实插不上手。”
厨房里。
三位女性正忙碌着准备晚餐。
高灿山领着祁同伟与安欣把家里的角角落落都转了个遍,祁同伟内心满是感慨。
对这样的生活还隐隐有些向往。
落座后。
祁同伟按捺住心中思绪,问道:“师弟,前些日子赵瑞龙找你到底有什么事?照理说你们之间不该有什么瓜葛吧。”
“高老师知道这件事吗?”
“我虽不清楚详情。”
“可像他这样的人登门拜访,肯定不是小事。”
“我知道你心里或许不太痛快,但有些事情上,老师的眼光肯定比你更长远。
这种事最好还是向老师汇报一声为好。”
高灿山瞥了祁同伟一眼。
祁同伟果然精明。
既想探听赵瑞龙的来意,又试图表现出关心的姿态。
高灿山不以为意地说道:“赵瑞龙来找我那是真的为了我,还不是冲着我爸来的。
他看中了吕州的一块地。”
“他还想通过我这边去促成此事。”
“他想得美。”
由于旁边还有安欣在场,高灿山并未详谈。
但祁同伟瞬间明白了其中深意。
他了解高育良。
这种事上,高灿山恐怕根本没发言权。
不过赵瑞龙送上门来的关系,若不好好利用那就太可惜了。
祁同伟开口道:“其实我觉得,”
“如果不是什么大事,能帮就帮一把吧。”
“毕竟这可是份厚重的人情,留下这份人情,日后对自己大有益处。”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此刻。
虽然祁同伟还未被完全影响,但从学生时代起,他对权力便有着强烈的渴望,这也是他不断进取的动力。
这并非恶意,人脉本就需要用心经营。
然而高灿山喝了一口茶,看着祁同伟道:“师兄,”
“有些话可能听着不太顺耳。”
“打铁还需自身硬,做事情不能全靠外界助力啊,那顶多算个辅助。”
听到高灿山的话,祁同伟不由自主地低头思索。
类似的话高灿山己说过多次。
祁同伟也在认真思考。
高灿山还想让祁同伟更进一步,这对彼此都是好事。
毕竟祁同伟的位置越高,自己办事也就越方便。
他望了眼厨房的方向。
估计那位单纯的女孩听不到这边的谈话。
于是高灿山说道:“就说京海现在的局势吧!”
“有多复杂你清楚,是谁造成的你也明白。”
“安长林和孟德海是本地根基深厚的人物,不便插手是因为他们有顾虑,但你不一样,你为何要跟他们一样呢?”
“难道还怕得罪某些人?”
听完这话,一旁的安欣略显腼腆地抬手揉了揉鼻尖。
他心里其实赞同这种看法,只是鉴于自己和安长林、孟德海之间的特殊关系,高灿山这么一说,让他多少有些局促不安。
好在孟钰此刻并未在场,否则怕是更加难以解释清楚。
毕竟,她父亲才是正牌局长。
祁同伟闻言顿时明白了几分。
高灿山则趁势继续挑动话题:“白江波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祁同伟点头回应:“听过了。”
“不过,那家伙也算不上什么核心人物。”
“确实,他现在人不见了,但也没人报警,咱们想插手都不太方便吧。”
高灿山摇头轻笑:“哪有什么不方便的。”
“怎么,你这会儿可不像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缉毒英雄啊。”
“我刚听到些风声。”
“白江波确实是被徐江害死的。”
“起因是徐江的儿子徐雷,在白江波开的赌场里欠了好几万的债。
后来白江波派人去讨债时出了岔子,结果徐雷首接没了命。”
“之后白江波找陈泰帮忙调解。”
“谁知道徐江表面上答应下来,背地里却把白江波给做了。”
“这事应该只有白江波的司机知情,估计也是唯一的目击者。”
“至于那名司机。”
“陈泰那边多半清楚他的下落。”
祁同伟听完愣住了,满脸震惊地盯着高灿山。
他实在不明白,高灿山为何能掌握如此详尽的信息,仿佛亲眼目睹一般。
而此时,他内心还在权衡这些消息的真实性。
另一边,安欣早己掏出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将刚才高灿山的话逐一记录下来。
随后,他赶忙起身说道:
“安局,高哥,我现在就去查这件事,得跑一趟建工集团。”
高灿山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别急嘛。”
“吃完这顿饭再忙活也不迟。”
“再说了,你就算去找陈泰,人家认得你是谁吗?就算搬出安长林,怕也无济于事。”
说完,他转头看向祁同伟:“师兄,听好了。”
“如果这件事坐实了,徐江肯定逃不掉。”
“你也该清楚,牵扯到徐江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一旦把他拿下,那可是一份天大的功劳。”
“办还是不办,你自己掂量吧。”
祁同伟一时思绪纷杂,没好气地回道:“我就知道!”
“每次遇见你,你就想着坑我,这次也不例外!这不是又给我找了个大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