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血色棋局

苏晚垂眸盯着腕间被铁链磨出的血痕,在傅明远暴跳如雷的怒吼声中,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倒计时的红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明明灭灭,身后陆沉舟粗重的喘息声却像根刺,扎得她心口发疼。

"自毁程序一旦启动,整个研究所方圆十里都会化为废墟!"傅明远扯下染血的口罩,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布满血丝,"把芯片控制权交出来,我可以放陆沉舟一条生路。"

银发女子倚在碎裂的门框上,银色长发扫过苏晚耳畔:"姐姐,你不会真以为他会信守承诺吧?当年母亲跪在他面前求他放过我们时,他可是亲手给她注射了基因毒素。"她指尖突然掐住苏晚后颈的芯片,"要不要看看母亲最后的记忆?"

剧痛如电流窜遍全身,苏晚眼前炸开刺目的白光。记忆碎片纷至沓来——实验室里,年轻的母亲颤抖着将两个襁褓放入冷冻舱,傅明远狞笑着举起注射器;暴雨夜,母亲怀抱着她在泥地里爬行,身后传来犬吠与枪声;临终前,母亲用最后的力气在她掌心刻下鸢尾花纹路,气若游丝道:"你妹妹...才是容器..."

"原来如此。"苏晚突然轻笑出声,抬起头时眼底翻涌着暗潮,"傅明远,你想要芯片控制权?可以,但我要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自己是杀害我母亲的凶手。"

傅明远的瞳孔猛地收缩,轮椅碾过地面发出刺耳声响:"你以为能威胁我?"

"我当然能。"苏晚侧身避开银发女子的攻击,铁链哗啦作响,"你以为芯片自毁程序只是为了同归于尽?"她伸手扯开领口,锁骨处的月牙胎记正泛着诡异的紫光,"母亲早就将启动密钥藏在我的基因里,而现在..."她突然攥住傅明远的手腕,将他的手指按在自己后颈的芯片上,"只要你敢动我一根手指,整座城市都会陪葬。"

陆沉舟剧烈咳嗽着笑出声:"小晚...原来你早有准备..."

银发女子的激光枪抵上苏晚太阳穴,声音却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你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命?"

"我在乎的,从来不是命。"苏晚转头与她对视,眼尾泛红却笑得妖冶,"你以为我为什么任由傅明远把我抓来?从母亲被害死的那天起,这场复仇就注定是场豪赌。"她突然咬住银发女子的手腕,在对方吃痛松手的瞬间,铁链如毒蛇般缠住傅明远的脖颈。

倒计时显示还剩三分钟,研究所的穹顶开始剥落。傅明远被勒得面色青紫,却仍在嘶吼:"你以为杀了我就能终结暗盟?董事会那些老东西...绝不会放过你!"

"所以我给他们准备了份大礼。"苏晚俯身贴近他耳畔,从袖中抽出微型存储卡,"海底实验室的核心数据,还有你这些年洗钱、走私人体器官的证据,己经匿名发给了国际刑警。"她指尖抚过他惊恐的脸,"不过最有趣的是——"她突然扯开傅明远的衬衫,露出胸口与林若曦如出一辙的月牙胎记,"你以为自己是暗盟的高层?其实不过是和她一样,都是初代失败的克隆体。"

银发女子的激光枪"当啷"坠地,难以置信地捂住嘴。傅明远瞪大双眼,喉间发出嗬嗬的声响,最终在窒息中下去。苏晚松开铁链,转身走向陆沉舟,却在经过银发女子身边时顿住:"母亲最后刻在我掌心的,除了鸢尾花,还有你的名字——阿鸢。"

倒计时归零的刹那,苏晚被傅明霄从背后抱住,剧烈的爆炸声中,她听见阿鸢带着哭腔的呐喊。热浪袭来的瞬间,她将存储卡塞进傅明霄手中,在震耳欲聋的轰鸣里轻笑:"这盘棋...才下到一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