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诡异的邀约
林夏合上泛黄的医院档案袋时，指尖传来的陈腐气味让她皱了皱眉。作为都市晚报的资深记者，她本该对血腥暴力习以为常，但此刻电脑屏幕上那封匿名邮件仍让她后颈发凉。
【您想揭开仁和医院大火真相吗？今晚十点，住院部三楼手术室见。证据在...】
邮件末尾的地址让她猛地从转椅上弹起来。那栋废弃七年的肿瘤专科医院，正是三年前震惊全市的"4.17连环火灾案"发生地。当时官方通报称是电路老化引发火灾，但后续却有五名患者家属声称在火场见过"移动的黑影"。
"又在瞎想什么？"同事王磊端着奶茶晃进来，"上个月的灵异公寓采访把你吓得不轻，现在又自己送上门？"
林夏没接话，目光仍钉在档案照片上。那张拍摄于火灾前一周的医院走廊照片里，本该空无一人的三号手术室门口，隐约有团黑白相间的阴影。当时她以为是底片显影问题，现在想来却像极了蜷缩的人形。
当晚九点西十七分，林夏躲在生锈的太平间铁门后，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月光透过破碎的彩绘玻璃，在走廊地面投下血色光斑。她摸出手机想给王磊发定位，却发现信号格诡异地消失在负数区间。
"咔嗒。"
突如其来的门轴转动声让她差点尖叫出声。三号手术室的门缓缓开启，惨白月光斜斜照出个戴鸭舌帽的身影。那人背对着她蹲在推车旁，黑色风衣下摆正往推车上的银色金属箱里塞东西。
"别动！"林夏举着手机冲过去，屏幕冷光映出对方骤然转过来的脸——那是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小女孩，齐刘海下是一双琥珀色瞳孔，嘴角勾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
金属碰撞声在死寂中炸响。小女孩猛地后撤半步，推车上突然滚出个沾满血污的玩具熊。林夏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因为她看清了玩具熊左眼缝着的纽扣——那分明是她在消防队档案里见过的消防员徽章。
"你认得它对不对？"小女孩歪着头，嗓音像生锈的八音盒，"他们把它埋在停尸房第三排冷柜里，和那些烧焦的手指埋在一起......"
整栋楼突然陷入黑暗。林夏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擦过脚踝，伴随着腐肉般的恶臭。她疯狂后退时撞上了手术台，金属台面在黑暗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叮——"
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刺破死寂。林夏连滚带爬扑向安全出口，却在拐角处被猛地拽住脚踝。她死命挣扎间瞥见对方穿着沾满暗红污渍的病号服，扭曲的面孔上嵌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
"它们饿了......"沙哑的声音贴着耳廓传来，"你要不要也留下来吃夜宵？"
第二章 冷柜里的秘密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林夏发现自己躺在手术室正中央。地上散落着消防斧、带血纱布，还有半张烧焦的病历单。她颤抖着摸出手机，通话记录显示刚才十点五十二分曾接到王磊的来电——可明明刚才手机明明没信号。
"见鬼。"她翻过手机，竟在相册里发现张陌生照片：七年前的报纸头条被红笔圈出"仁和医院纵火案唯一幸存者"，配图是个坐在轮椅上的小女孩，背景里隐约可见手术室门牌。
记忆突然裂开缝隙。林夏想起三个月前采访消防队时，老队长酒后提过句"那孩子被救出来时手里攥着半块融化的巧克力"，而此刻她掌心正黏糊糊的，攥着块发硬的黑巧克力。
"找到了。"阴恻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戴鸭舌帽的小女孩从器械柜里钻出来，手里举着个锈迹斑斑的冷藏箱，"你猜六年前的心脏移植手术记录，为什么会在肿瘤医院的冷柜里？"
冷藏箱掀开的瞬间，福尔马林混合着腐臭味扑面而来。林夏的尖喊卡在喉咙里——本该装器官标本的托盘上，整齐摆放着五颗沾满黑色血管的人头，每张脸都保持着极度惊恐的表情，其中一颗她认得：正是纵火案新闻里反复播放的遇难消防员。
"这些可不是普通的脑袋哦。"小女孩用手术刀拨弄其中一颗，眼窝里的玻璃珠突然转向林夏，"它们在找替身，就像七年前那样......"
整栋楼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簌簌落下水泥碎块。小女孩咯咯笑着往电梯口跑，病号服下摆露出半截青灰色的手腕——那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缝线疤痕。
"别去地下二层！"她头也不回地喊道，"那里的冷冻库可装不下六个冤魂！"
林夏跌跌撞撞扑向安全出口，却在楼梯拐角撞见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对方胸牌在晃动的应急灯下若隐若现：副院长 陈明德。只是这张脸她明明在消防队存档的照片里见过——正是纵火案当晚值班的医生。
"你不该来这里。"陈副院长抬手摘下眼镜，露出的眼球里布满蛛网状血丝，"七年前的手术很成功，但他们不该醒过来......"
林夏转身想逃，后颈却突然被冰冷的手术钳抵住。陈副院长凑近她耳畔，腐臭气息喷在颈侧："知道为什么选你吗？因为你在查那五具烧焦的尸体——他们根本就没死透，只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呼吸......"
警报声突然炸响，整层楼的应急灯同时爆裂。黑暗中林夏感觉有无数冰冷的手指爬上脊梁，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呜咽声。她拼命挣扎间摸到块硬物，反手劈向身后时听见金属落地的脆响。
"你以为这还是医院吗？"陈副院长的声音忽远忽近，"这里早就是它们的食堂了......"
第三章 停尸房的秘密？
浓稠的黑暗中，林夏的后背重重撞上墙壁。她死死攥着手里的消防斧，斧刃上还沾着陈副院长衣袖的布料。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布料渗出的液体在应急灯闪烁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你果然和那些记者不一样。"陈副院长退到楼梯扶手旁，腐烂的眼睑艰难地眨动着，"七年前他们来得太晚，这次你却撞上了大餐时间。"
林夏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记忆碎片突然拼凑出关键线索——消防队档案里那句被涂改的"患者A心脏移植异常"，正是今早她在医院旧档案室发现的涂黑处。当时她以为是墨迹晕染，现在想来分明是有人刻意掩盖。
"那些头颅......"她颤抖着举起手机照亮楼梯间，只见墙角的阴影里竟浮现出更多黑影，"它们到底是什么？"
陈副院长突然发出刺耳的笑声，整栋楼都跟着震颤起来："七年前的冷冻实验出了点小意外，那些心脏移植患者......"他猛地扯开白大褂，腹部竟嵌着半块发黑的电路板，"他们的大脑还在活动，只是需要新的躯壳。"
楼下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金属撞击声。林夏趁机冲向安全出口，却在拐角处被猛地拽住手腕。她反手挥斧，却听见小女孩清脆的笑声从头顶传来。
"笨蛋！电梯早被改造成焚化炉了！"小女孩倒挂在通风管道上，怀里抱着个滴答作响的医疗仪器，"你该去停尸房看看，那里有你最想找的答案......"
整栋楼突然断电，林夏在彻底的黑暗中被推着往前走。腐臭味越来越浓，她摸到墙壁上凸起的冷冻管道——这些本该废弃七年的设备此刻竟冰凉刺骨。
"叮——"
生锈的电梯到达声在停尸房门口响起。林夏握紧消防斧推开门，冷气扑面而来。月光透过高窗照在整齐排列的冷柜上，其中三个柜门大敞着，散落的病历单上赫然是当年火灾遇难者的照片。
最深处的冷柜突然传出响动。林夏缓缓拉开柜门，冷雾弥漫间，个浑身缠满绷带的人坐了起来。那人缓缓转头，被纱布蒙住的眼睛位置却传来熟悉的电子音："林记者，你终于来了。"
"消防员王岩？！"林夏的斧头当啷落地，"你......你不是......"
绷带人发出咯咯的笑声，纱布缝隙里露出半块融化的巧克力。林夏突然想起所有线索：七年前的心脏移植、女孩手中的玩具熊、陈副院长腹部的电路板。当她摸出手机想报警时，屏幕突然映出背后的人影——
那是个穿着病号服的孩子，齐刘海下却嵌着张中年女人的脸。女人举起手术刀逼近时，林夏看清她脖颈上密密麻麻的缝合线，和当年新闻里"重度烧伤患者"的照片一模一样。
"欢迎加入我们。"女人的嗓音突然变成了多重声线混杂，"这里是永不停止的仁和医院，第378位新......"
整栋楼突然剧烈震动，月光穿透彩绘玻璃在地面投下巨大的十字架光影。林夏在彻底黑暗降临前，听见此起彼伏的电子合成音从西面八方涌来："手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