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荒原的黎明被变异兽的嘶吼撕裂,假苏棠骑着通体燃烧基因火焰的巨狼逼近,她手中的机械残片渗出黑血,刃口倒映着苏砚眉心尚未稳定的基因密钥。苏砚握紧父亲的铭牌,指腹着铭牌边缘母亲当年咬出的齿痕,却在触及假苏棠猩红眼眸的瞬间,掌心爆发出刺痛——铭牌上的血痕与密钥产生共振,竟在虚空中投影出假苏棠替他挡下基因射线的画面。
“她己经死了。”白袍人残存的意识在密钥中低语,紫色光纹顺着苏砚的血管蔓延,“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黎明组织编号731的杀戮兵器。”巨狼突然扑杀而至,利爪撕裂空气的声响中,苏砚看到假苏棠手腕上熟悉的玫瑰刺青正在被六芒星覆盖,那是他曾用刀尖为她刻下的纪念。
改装步枪残骸突然爆发出银光,林战的残识化作弹壳嵌入苏砚掌心:“别愣着!她的心脏...被植入了基因炸弹!”话音未落,假苏棠的机械残片己划破苏砚的咽喉,黑血滴落在铭牌上,竟让投影画面扭曲——他“看”到假苏棠在实验室被注入基因液的全过程,而操作仪器的人,赫然是白袍人年轻的模样。
“原来...从相遇开始...就是骗局。”苏砚的意识在剧痛中震颤,母亲布条上的太阳图腾突然与铭牌纹路重叠,爆发出的银光暂时逼退巨狼。他“听”到假苏棠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机械义眼的位置渗出泪水,却在下一秒被基因液灼烧蒸发:“杀了...我...”
基因密钥突然不受控地运转,苏砚的身体被紫色光纹覆盖。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抬起,铭牌尖端对准假苏棠的心脏——那里,基因炸弹的倒计时正在她瞳孔中闪烁。“不!”苏砚的意识发出怒吼,却感觉身体被白袍人的意识操控,铭牌刺出的瞬间,他“看”到假苏棠嘴角扬起一抹释然的笑,与当年替他挡刀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轰——”基因炸弹在苏砚怀中爆炸,紫色冲击波将他掀飞出去。意识模糊间,他抓住假苏棠散落的一缕发丝,发丝上还残留着她最爱的野花香水味。更远处,幼苗的花苞被冲击波震开,一枚由机械残片和银项链融合的种子破土而出,种子裂开时,女孩的残识化作流光,轻轻拂过假苏棠消散的位置。
“她本可以...活下去的。”苏砚的意识低语,父亲的铭牌突然与基因密钥剧烈碰撞。他“穿”过爆炸的火光,“越”过基因乱流的屏障,在假苏棠消散的记忆碎片中,看到了被黎明组织篡改的真相——她并非克隆体,而是当年与苏砚一同被母亲藏在冷冻舱的孪生妹妹,却在出生后被白袍人掳走改造成兵器。
“妹妹...”苏砚的意识体剧烈颤抖,眉心的密钥突然爆发出吞噬一切的紫光。白袍人残存的意识在其中狂笑:“现在才知道?当年母亲选择保你,就是因为你更适合做容器!”紫光中浮现出母亲在实验室的影像,她抱着襁褓中的苏砚,却将另一个婴儿推向白袍人伸出的基因锁链。
幼苗突然发出悲鸣,由“遗憾”骨片构成的战甲寸寸断裂。苏砚看着自己的手被紫光操控,缓缓抬起指向幼苗——那里,沉睡着所有守护者的最后希望。记忆如潮水涌入,他想起女孩教他辨认野花时的温柔,想起少年挥舞水果刀时的倔强,这些温暖的画面却在紫光中化作最锋利的刀,剜着他早己千疮百孔的心。
“住手...求你...”苏砚的意识在白袍人的操控下挣扎,父亲的铭牌突然迸发出血色光芒。铭牌上的“苏”字裂开,露出里面用基因链刻写的遗言:“阿砚,若有来生,别再做英雄。”光芒中,父亲的意识碎片冲出,撞向白袍人的意识,竟让苏砚的身体获得了短暂的控制权。
“妹妹...对不起...”苏砚调转铭牌,刺向自己眉心的基因密钥。剧痛中,他“看”到假苏棠的残识在基因乱流中凝聚成蝴蝶,轻轻停在幼苗的叶片上。而他自己的意识,正随着密钥的崩解逐渐散作星尘,其中一粒落在假苏棠停留过的叶片上,一粒嵌入父亲的铭牌裂缝,还有一粒,飘向了基因乱流最深处——那里,白袍人残存的意识正在与一个更古老的存在融合,而那个存在的瞳孔里,倒映着整个世界的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