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逆光救赎

爆炸掀起的气浪将苏砚掀飞数十米,他在碎石中翻滚着抱紧怀中的孩子,实验日志被尖锐的钢筋划破,血顺着纸页上的基因图谱蜿蜒成诡异的纹路。身后,黎明之主崩塌的身躯化作紫色的雾霭,零号和容器们的身影在雾中渐渐透明,最后消散前,苏砚听见零号沙哑的声音:"去...北极冻土带..."

"大哥哥!"怀中的小女孩突然尖叫。苏砚抬头,只见戴着防毒面具的女人踏着紫色雾气凌空而立,她的皮肤下透出密密麻麻的六芒星纹路,手中握着半截染血的锁链:"想知道你父亲当年为什么献祭所有人?因为他发现了更可怕的秘密——"她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枪响打断。

林战带着残存的血瞳成员从废墟中冲出,子弹擦着女人的耳畔飞过:"苏砚!人类联盟的卫星监测到,北极冻土带正在生成新的深渊核心!"他的目光扫过苏砚怀中的孩子,喉结滚动,"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

苏砚还未回应,地面突然裂开巨大的缝隙。变异藤蔓从地底钻出,缠绕住女人的脚踝将她拖入黑暗。苏砚趁机带着孩子奔向改装车,却在车门处愣住——驾驶座上坐着的,是本该死去的指挥官,他的胸口插着半截净化之光的枪管,眼神却清明得可怕:"上车,我知道捷径。"

越野车在废墟中颠簸前行。苏砚翻开残破的日志,被血浸泡的纸页上浮现出隐藏的字迹:"北极项目...冰封的远古病毒...与深渊核心同源..."他的深渊核心突然剧烈跳动,眼前闪过父亲在实验室的画面——年轻的父亲正颤抖着将最后一支疫苗注射进襁褓中的苏棠。

"当年你父亲不是在献祭,而是在赎罪。"指挥官突然开口,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他发现黎明之主的真实身份是远古病毒的宿主,为了阻止病毒完全苏醒,才策划了那场假的基因实验..."他的咳嗽声打断了话语,鲜血溅在方向盘上,"而你和苏棠,是他用自己的基因制造的...对抗病毒的钥匙。"

苏砚的手死死攥住座椅,指节发白。记忆中父亲临终前的那句"对不起",此刻终于有了答案。车窗外,变异兽的嘶吼声越来越近,紫色的雾霭中浮现出无数六芒星。当越野车驶入一片被冰雪覆盖的荒原时,所有人同时屏住了呼吸——远处,一座由冰晶与紫色能量交织的高塔首插云霄,塔尖的深渊核心正在吸收天空中的闪电。

"那是...黎明之主的本体。"指挥官的声音带着恐惧,"一旦核心完全成型,整个世界都会变成病毒的温床。"他猛地踩下刹车,将一枚U盘塞给苏砚,"这里面是你父亲最后的研究数据,还有..."他的话戛然而止,一支紫色箭矢穿透车窗,贯穿了他的头颅。

戴着防毒面具的女人从车顶跃下,她的身体己经完成变异,背后生长出六只布满眼睛的翅膀:"把U盘交出来!"她的翅膀突然展开,无数细小的紫色光刃射向越野车。苏砚抱着孩子翻滚下车,骨刺组成的盾牌堪堪挡住攻击,却在接触光刃的瞬间开始腐蚀。

小女孩突然抓住苏砚的衣角,指向远处的冰缝:"那里!有东西在发光!"苏砚转头,看见冰层下封印着一具巨大的骸骨,骸骨胸口插着的,竟是与他体内深渊核心一模一样的晶体。记忆如闪电划过——父亲的日记里曾提到,远古病毒的弱点藏在"最初的容器"体内。

女人察觉他的目光,抢先冲向冰缝:"你以为能找到弱点?太天真了!"她的爪子撕开冰层,却在触碰到骸骨的瞬间发出惨叫。苏砚趁机发动攻击,银色与紫色的力量相撞,在冰原上炸出巨大的漩涡。混乱中,他将U盘插入骸骨胸口的晶体,数据化作流光注入核心。

核心开始剧烈震颤,黎明之主的怒吼声在天地间回荡。苏砚感觉体内的抗体血清与深渊核心产生共鸣,他的双面视觉再次开启,左眼看到病毒疯狂的增殖,右眼却发现冰层下浮现出父亲的虚影——父亲对着他微笑,然后将手按在核心上。

"阿砚,活下去..."父亲的声音混着风雪,"用真正的黎明,终结这场轮回..."

核心在轰鸣声中炸裂,紫色的能量风暴席卷而来。苏砚张开羽翼护住孩子,却在风暴中心看到了更多真相的碎片:零号的牺牲,林小满的守护,还有所有在末世中挣扎的人。当光芒消散时,他知道,这场关于救赎与背叛的战争,远未结束。而他,将带着所有人的希望,在逆光中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