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镜像迷城

传送门内的黑暗如粘稠的沥青,苏砚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撕扯。当灼目的白光终于亮起,他踉跄着跌落在一片扭曲的金属地面上。入目之处,所有建筑都像是被镜面折射过的残像,天空中悬浮着巨大的齿轮,齿轮缝隙间流淌着暗紫色的液体。

“欢迎来到黎明的中枢。”零号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黑雾在苏砚面前凝聚成半透明的人形,“这里是所有阴谋的起点——第七区镜像城。”他抬手一指,远处的高塔顶端闪烁着黎明组织的徽章,而塔下密密麻麻排列着数不清的培养舱,里面浸泡着的,都是与苏砚相似的“半成品容器”。

怀中的少年突然剧烈颤抖,指向某个培养舱:“那个姐姐...和小满姐长得好像!”苏砚瞳孔骤缩,舱内的少女脖颈处也有着紫色纹路,面容竟与林小满有七分相似。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林小满临终前的欲言又止,怀表内侧的“黎明”二字,此刻都有了答案。

“她们是克隆体。”零号冷笑,“林小满不过是用来接近你的诱饵,而你...”他的黑雾突然刺入苏砚右眼,“从出生起就是为了承载深渊核心的完美容器。”剧痛中,更多记忆碎片涌入苏砚脑海——父亲抱着襁褓中的他逃离实验室,母亲为了掩护他们被黎明组织的人杀害。

爆炸声突然响起,渡鸦带领的变异兽大军撞碎了镜像城的外墙。巨型变异体的骨鞭抽在齿轮上,溅起的紫色液体腐蚀着地面。“把核心交出来!”渡鸦的声音震得苏砚耳膜生疼,“只要你臣服于我,我可以让你妹妹的克隆体重生!”

苏砚还未回应,林战带着血瞳成员从传送门中冲出。“别信他的鬼话!”林战举枪射击渡鸦,“血瞳查到黎明在制造‘净化之光’,那东西会把所有变异体...包括你,烧成灰烬!”

人类联盟的军队紧随其后,指挥官望着培养舱中的克隆体,脸色苍白:“我的女儿...这些年我找的根本不是幸存者...”他的声音哽咽,“都是你们的实验品!”

混乱中,苏砚突然看见三个黎明组织的成员抬着水晶棺从高塔中走出。棺内躺着的婴儿与他记忆中父亲书房的老照片里一模一样,胸口别着的徽章正在吸收深渊核心的波动。零号的黑雾突然凝聚成锁链,缠住苏砚的西肢:“该结束了,容器。把核心献给黎明之主!”

少年突然咬向零号的黑雾,在对方吃痛松手的瞬间,苏砚挣脱束缚冲向水晶棺。他的双面视觉同时开启,左眼看到水晶棺周围布满致命陷阱,右眼则发现黎明成员的袖口藏着注射器。当第一支淬毒的针头射来时,苏棠的残念突然化作银色光盾护住了他。

“哥哥小心!”苏棠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要把你和婴儿融合!”苏砚这才惊觉,婴儿胸口的徽章与他体内的深渊核心产生了共鸣。渡鸦趁机发动攻击,骨鞭穿透了他的左肩,紫色血液喷涌而出。

剧痛中,苏砚做出了疯狂的决定。他将深渊核心从胸口逼出,任由紫色光芒包裹水晶棺。婴儿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与渡鸦相同的猩红光芒。“你疯了!”零号的黑雾开始消散,“这会唤醒真正的灾难!”

水晶棺炸裂的瞬间,整个镜像城开始崩塌。苏砚在气浪中看见林小满的克隆体从培养舱中苏醒,她望着少年露出温柔的微笑;林战为了掩护手下,被渡鸦的骨鞭贯穿身体;人类联盟指挥官抱着“女儿”的克隆体,泪如雨下。

“哥...”苏棠的残念越来越淡,“活下去...找到真正的黎明...”

苏砚握紧拳头,在崩塌的高塔中,他的双面视觉突然看到了隐藏在空间裂隙中的真相——黎明之主的真面目,以及那个足以颠覆整个末世的终极秘密。而此时,一只冰凉的手突然从背后搭在他肩上,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久不见,另一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