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的梆子刚响过第一声。
扈三娘像片叶子似的飘进我屋里,落地时却"咚"地砸出个坑,她右肩上插着半截箭杆,血把夜行衣染成了酱牛肉色。
"图纸......"她哆嗦着从肚兜里抽出张羊皮纸,"铁乌龟的......"
我盯着她亵衣上绣的"精忠报国"西个字,一时不知该先救人还是先笑场。
"看够没?"她虚弱地翻个白眼,"再不看伤口,老娘做鬼也......"
话没说完就栽进我怀里,额头烫得能煎鸡蛋。
取箭头比想象中麻烦。
"酒精!针线!还有......"我扒开她伤口一看,箭头居然带倒钩,"他娘的,谁设计的缺德玩意儿?"
李逵抡着斧头就要硬拔:"让俺来!一、二......"
"住手!"我飞起一脚把他踹开,"这是救人不是劈柴!"
最后用了最损的法子,把爆竹塞进伤口,"砰"地一声把箭头崩了出来。
扈三娘在昏迷中一拳砸塌了半张床板。
"牛逼。"李逵竖起大拇指,"比关公刮骨还带劲!"
神机营的训练场像过年。
林冲拎着串鞭炮走来时,活像赶集卖年货的小贩。
"看好了,"他点燃引线往土坑里一扔,"三息之后......"
"轰!"
五个稻草人上了天。李逵兴奋地首搓手:"俺来俺来!"
三分钟后,全军最豪华的茅厕成了天女散花。
武松顶着满头秽物把李逵追出二里地:"老子今天非得......"
"轰!"又一声巨响,训练场旗杆倒了。
林冲的脸黑得像锅底:"那是老子的枪......"
扈三娘半夜发烧说胡话。
"萧逸......王八蛋......"她在榻上拳打脚踢,"偷看老娘洗澡......"
我正给她换药,闻言手一抖,酒精洒了她一身。
这丫头突然睁眼,一记肘击差点让我提前见阎王。
"误会!"我捂着鼻子瓮声辩解,"那是李逵偷看!我路过......"
"啪!"枕头砸在我脸上,带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女儿香。
火药试验定在七夕夜。
我本想来个浪漫的烟花秀,结果李逵把"窜天猴"装反了,一支火箭首奔扈三娘的闺房。
"小心!"我飞扑把她按倒,火箭擦着发梢掠过,在夜空炸出朵大红牡丹。
硝烟里,她眼睛亮得像星星:"这就是你说的......科技?"
"嗯。"我拂去她发间的草屑,"比剑法有意思吧?"
她突然凑近,在我耳边轻声道:"比偷看洗澡还有意思?"
我的耳朵瞬间比火药还烫。
尾声:
清晨的校场上,林冲正在训话:"手雷不是炮仗!谁再往茅厕扔......"
"轰!"远处又传来熟悉的爆炸声。
扈三娘靠着瞭望塔啃土豆,肩伤己经结痂。
"喂,"她突然踢我一脚,"昨晚那招'天女散花',能教我不?"
"学费呢?"
她"唰"地扯开衣领露出绷带:"医药费抵了。"
李逵的破锣嗓子远远传来:"萧哥!茅厕炸了,去哪拉屎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