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哥,你确定要这么做?"
老黄把夜行衣递给我时,手抖得像筛糠。
"怕了?"我系紧面罩,"那你回去陪王霸喝酒。"
"谁怕了!"老黄一挺胸脯,结果被自己的佩刀绊了个趔趄。
三更时分,我们摸到了宋江住处后窗。
屋里亮着灯,隐约传来对话声。
"......必须尽快解决萧逸。"是宋江的声音。
"急什么?"另一个阴柔的嗓音——
肯定是吴用,"等官兵一到,让他们狗咬狗......"
我正想凑近点听,老黄突然放了个响屁。
"什么人?!"屋内一声厉喝。
我一把拽起老黄,翻身上了屋顶。
吴用推开窗左右张望,月光下那张脸活像只吊死鬼。
"喵~"我捏着鼻子学猫叫。
吴用骂骂咧咧地关上了窗。
老黄长舒一口气,差点从屋顶滑下去。
"萧哥,现在咋办?"
"你回去通知杨志他们,"我指了指不远处的马厩,"我去跟那位'客人'聊聊。"
马厩里拴着几匹陌生的骏马,马鞍上赫然印着高俅府的徽记。
好家伙,连伪装都懒得做了?
我正检查马鞍袋,突然被一柄剑抵住了后心。
"别动。"是个女声。
"三娘?"我试探道。
剑尖立刻收了回去。
扈三娘从阴影里转出来,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
"你也来查宋江?"
"废话!"她白了我一眼,"我看到戴宗鬼鬼祟祟下山,就跟过来了。"
我们俩头碰头翻看从马鞍袋里找到的信件。
内容触目惊心——宋江和高俅约定,借剿匪之名清洗梁山,事成后宋江能捞个知府当当。
"王八蛋!"扈三娘气得一剑劈断草料架。
"嘘!"我赶紧捂住她的嘴,"那边有动静!"
我们钻进干草堆,只见戴宗领着个穿官服的人鬼鬼祟祟进了后院。
那人摘下斗篷,露出一张油腻的胖脸——是高俅的心腹,富安。
"宋押司,我家老爷等不及了。"富安搓着手,"三天之内,必须......"
"放心,"宋江笑容可掬,"晁盖己死,萧逸也活不过......"
后面的话被一阵马蹄声淹没。
富安匆匆告辞,宋江和吴用耳语几句,各自回房。
"现在怎么办?"扈三娘压低声音。
我正想回答,突然发现她的脸离我只有寸许。
干草堆太挤,我们几乎是贴在一起。
她的睫毛在月光下像两把小扇子,扑闪扑闪的。
"萧逸!"她掐了我一把,"发什么呆!"
"啊?哦!"我赶紧回神,"这样,你继续盯着宋江,我去......"
"你去送死吗?"她瞪我,"富安肯定带了护卫!"
"所以才要智取。"我神秘一笑,"听说过'离间计'吗?"
第二天晌午,富安带着随从大摇大摆下山时,被"偶然"路过的我撞了个满怀。
"瞎了你的狗眼!"富安破口大骂。
"大人恕罪!"我连连作揖,趁机把昨晚伪造的信塞进他袖袋。
那封信以宋江的口吻写着:"高太尉明鉴:萧逸己知我等计划,愿献上黄金万两,求太尉诛杀富安以灭口......"
两个时辰后,山脚下爆发激烈打斗。
我们站在崖边看戏,只见富安的护卫突然反水,把自家主子砍成了八段。
"漂亮!"武松拍案叫绝。
"还没完呢。"我咧嘴一笑。
当晚,宋江收到了一封"高俅的亲笔信",
痛斥他出尔反尔,并威胁要将他通匪的证据公之于众。
宋江看完信,脸绿得像棵菠菜,在房里摔了一夜东西。
"你这招够损的。"扈三娘评价道。
"彼此彼此。"我冲她眨眨眼,"要不要学?"
"少来!"她嘴上嫌弃,眼睛却亮晶晶的。
正当我们庆祝首战告捷时,
杨志急匆匆跑来:"不好了!宋江宣布明日公审,说找到了害死晁天王的真凶!"
"谁?"我们异口同声。
杨志面色凝重:"你,萧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