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看着医院窗外阴沉的天空。江砚辞将她颤抖的手按在唇边,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冰冷的指尖:"监控显示,那辆车最后出现在城郊码头。"他的西装袖口沾着方才搏斗时的尘土,却仍固执地将她圈在怀里,"我们一起去接女儿回家。"
念知攥着弟弟妹妹们站在病房门口,念安举着自制的"追踪器"——那不过是个画满星星的玩具手表:"爸爸,我和哥哥姐姐们也要去!"小星辰突然哇地哭出来,奶声奶气地喊着"妹妹",让林知夏的心瞬间揪成一团。
城郊码头弥漫着咸腥的海风,锈迹斑斑的集装箱在暮色中投下狰狞阴影。林知夏握着微型对讲机,耳麦里传来保镖的汇报:"夫人,在七号仓库发现可疑信号。"她正要迈步,江砚辞突然拉住她,将防弹衣仔细替她穿上,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跟紧我。"
仓库内,腐木的气息混着婴儿的啼哭扑面而来。林知夏感觉血液首冲头顶,蜜语正被绑在破旧的婴儿床上,粉色襁褓沾满灰尘。"蜜语!"她挣脱江砚辞的手就要冲过去,却听见暗处传来鼓掌声。戴着蝴蝶面具的人从阴影中走出,怀里还抱着个同样啼哭的小女孩——陆沉舟的女儿小满。
"江太太,别来无恙。"面具人的声音经过变声处理,带着诡异的机械感,"两个孩子,只能带走一个,选吧。"他故意摇晃怀中的小满,惹得两个孩子哭声更甚。林知夏感觉眼前发黑,江砚辞及时扶住她,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交给我。"
男人突然扯开领带,露出颈间的玫瑰纹身:"你以为藏在暗处就能为所欲为?"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与此同时,仓库西周响起玻璃碎裂声,数十名保镖破窗而入。面具人脸色骤变,抓起蜜语就要逃跑,却被陆沉舟从身后死死抱住:"把我女儿还来!"
混乱中,林知夏冲向婴儿床解开小满的绳子。小女孩脸上还挂着泪珠,却懂事地抓住她的衣襟:"阿姨,救救妹妹。"江砚辞在与面具人搏斗中受了伤,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却仍死死拽住对方的衣角。林知夏将小满交给保镖,抄起一旁的铁棍砸向面具人。
面具被击落的瞬间,众人震惊地发现,面具下竟是江砚辞的堂哥江明远。"为什么?"江砚辞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我们是一家人!"江明远癫狂大笑:"一家人?当年老爷子把继承权给你父亲的时候,就没把我当家人!"他突然掏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刺向林知夏。
千钧一发之际,陆沉舟扑过来挡住了匕首。鲜血溅在林知夏脸上,她听见小满撕心裂肺的哭喊。江砚辞趁机制伏江明远,转头将她和孩子们紧紧护在怀里。救护车的鸣笛声中,林知夏抱着失而复得的蜜语,泪水滴落在女儿柔软的脸颊上。
回到家时,念知带着弟弟妹妹们举着欢迎牌。念安把最爱的恐龙贴纸贴在蜜语额头:"妹妹是勇敢的小战士!"江砚辞疲惫地靠在门框上,却仍笑着看孩子们围着林知夏打转。夜深人静时,林知夏走进书房,看见丈夫正在销毁最后一份关于江明远的罪证。
"为什么不把他交给警方?"她轻声问。江砚辞转身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他终究是江家的人。"他的声音带着叹息,"而且,我更想把时间用来陪你和孩子们。"他突然单膝跪地,掏出一个丝绒盒,里面是枚镶嵌着九颗心形钻石的项链,"等风波真正过去,我们去拍全家福,在极光下,在海滩上,在所有孩子们喜欢的地方。"
林知夏含泪点头,俯身亲吻他的额头。窗外,月光温柔地洒在这座充满爱的别墅上。然而,在城市的另一头,一个神秘人正在监控屏幕前冷笑,屏幕上显示着江家所有人的日常画面。他转动着手中的蝴蝶戒指,低声呢喃:"江砚辞,林知夏,游戏可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