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刺探军情

一名老兵问道:“将军,这弯刀咋个用呢?”

贾柯解释道:“要是遇到突况,比如被敌军包围,咱们就用这弯刀制造内讧假象,迷惑敌人,等待接应。”

老兵们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接下来是伪装措施。

贾柯拿起一张鞑子毡毯,说道:“把这毡毯裁制成雪地斗篷,这样能更好地融入雪地环境。还有,都用炭灰把铠甲反光的地方涂抹一下,别到时候因为反光暴露了咱们。”

说着,贾柯亲自示范起来。

他拿起松枝,将斗篷边缘固定好,然后在雪地上走了几步,斗篷与雪地摩擦发出类似兽类的窸窣声。

贾柯停下,说道:“看到没,就这样用松枝固定斗篷边缘,咱们移动的时候,这声音能像兽类,不容易引起敌人怀疑。”

一名老兵试着做了一下,问道:“将军,这样真能骗过敌人?”

贾柯说道:“咱们这是尽可能降低被发现的风险。在这冰天雪地,敌人听到这声音,大概率会以为是野兽。当然,大家行动的时候,还是要万分小心。”

老兵们开始动手制作雪地斗篷,一时间,营地内只听见裁剪毡毯、涂抹炭灰的声音。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沉甸甸地压在黑水河谷之上,寒风在谷中肆虐,发出如鬼哭狼嚎般的呼啸声。

贾柯率领着斥候队,如同鬼魅一般,悄然无息地返回临时营地。

士兵们疲惫不堪,纷纷卸下身上的雪地斗篷,斗篷上的冰碴簌簌落下,在地上溅起细碎的冰花。

他们围拢在篝火旁,伸出冻僵的双手,试图从这温暖的火焰中汲取一丝热量。

此时,火堆上架着的铁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马肉汤的香气和松枝燃烧时散发的烟味交织在一起,在营地中缓缓弥漫开来。

贾柯看着士兵们稍作休息后,开口说道:“兄弟们,都说说今日的发现,汇总一下情报。”

老兵王熊率先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说道:“将军,我们在东北侧山谷发现了渔夫结标记。我和几个兄弟顺着这标记摸过去,果然找到一处敌营。里面约莫有两百骑兵,正围着火堆烤马肉呢。看他们的装备,应该是海西女真的残部。”

说完,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块拓印着渔夫结的羊皮纸,递向贾柯,“将军,这是我拓印下来的,炭灰痕迹还清晰着呢。”

贾柯赶忙接过羊皮纸,借着篝火的微光,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纹路,他用指尖轻轻着,神色凝重地沉声道:“这标记和胡琏密函上的系法一致,肯定是哈尔赤的人。看来咱们这一趟,有了重要收获。大家再想想,那敌营周围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另一名老兵站出来说道:“将军,那敌营周围布置了一些简易的哨卡,但守卫看起来有些松懈,估计是没想到咱们会摸到这儿。”

贾柯微微点头,思索片刻后问道:“那附近地形如何?有没有适合设伏或者突袭的地方?”

又一名老兵回答道:“将军,敌营背后是一片树林,树林再往后是一处断崖。如果咱们要突袭,从树林这边包抄过去,他们很难逃脱。但树林里树木茂密,行动时得小心别暴露了行踪。”

贾柯听完,心中开始盘算起来,说道:“好,大家提供的情报很重要。咱们继续观察,看看他们后续有什么动作。都机灵点,千万不能被敌人发现了咱们的踪迹。”

士兵们齐声应道:“是,将军!”

贾柯听完老兵们的汇报后,目光在篝火映照下显得格外深邃。

他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雪屑,语气沉稳且严肃地说道:“今日收获不小,但敌军狡猾,咱们不能掉以轻心。现在安排放哨任务,确保营地安全。”

贾柯扫视了一圈众人,开始分配任务:“咱们把斥候队分成三组,每组轮流值守。”

他看向王熊,说道:“王熊,你带第一组,潜伏在营地东北侧,重点监视敌营方向,尤其是渔夫结标记附近的动静,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汇报。”

王熊点头,干脆地回应:“是,将军!保证完成任务。”

接着,贾柯对李虎说:“李虎,你带第二组,隐蔽在树林边缘。都利用好雪地斗篷和炭灰伪装,仔细监听敌军可能的夜间行动,千万别暴露了。”

李虎挺胸答道:“放心吧,将军,我们会藏好的。”

最后,贾柯看向李二牛:“李二牛,你带第三组负责营地外围巡逻。巡逻的时候,用缴获的海西弯刀制造内讧假声,像刀鞘碰撞、压低嗓音争吵这些,迷惑可能的敌军探子。记住,动静别太大,别真把敌人给引来了。”

李二牛咧嘴一笑:“将军,您就瞧好吧,我肯定把这戏演得像模像样。”

安排完放哨分组,贾柯又开始强调信号与应急措施:“一旦发现敌情,就以三短一长的鸣镝箭为号,全体迅速撤离至断崖后的备用集合点。都听清楚了吗?”

众人齐声回应:“听清楚了!”

贾柯接着说:“要是敌军逼近,就把松枝投入火堆制造浓烟,同时熄灭主火源,全员静默潜伏,千万不能发出声响。”

说完这些,贾柯拿起一块冻硬的马肉,边嚼边对众人叮嘱道:“今夜寒冷,哨兵每半个时辰轮换一次。大家记住,若听到兽类窸窣声,先确认是不是咱们的人,别自己人吓自己人。”

他指了指斗篷上的松枝,“这玩意儿摩擦雪地的声音,和獾子刨窝差不多。都小心点,别因为这点疏忽暴露了。”

老兵们低声应和着,迅速按组散开,各自奔赴自己的岗位。

贾柯独自坐在火堆旁,拿起一块炭灰,在羊皮纸上仔细勾画着敌营地形。

他的耳后伤疤隐隐发烫,这是他每次预感危险时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