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继宗看着羊皮纸上的批令,心中默默盘算着接下来的战局,希望能借此胜势,彻底击败海西女真,收复银矿,稳定辽东局势。
正当贾柯与诸将在营中仔细清点战果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斥候快马加鞭,疾驰入营。
那斥候来到贾柯面前,迅速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大声禀报:“将军!西南三十里黑松林边缘发现海西女真残部集结,约莫有两千骑兵,正沿着冻骨河支流向西北方向溃逃,他们的队形十分散乱,但为首的好像是敌副将哈尔赤!”
贾柯一听,心中一凛,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鎏金护腕,那护腕在火光的映照下闪过一道寒光。
贾柯面色凝重,沉声道:“哈尔赤?此人是阿鲁台的胞弟,向来以狡诈闻名……传令给赵铁的轻骑队,让他们即刻出发,紧紧咬住敌军的尾巴,千万不能让他们跑了!”
说完,贾柯又迅速转向李猛,果断下令:“重甲营分兵五百,火速前往堵住黑水河谷的隘口,绝不能放虎归山,让哈尔赤他们逃脱!”
李猛抱拳领命:“是,将军!末将这就去安排。”说罢,转身匆匆出营,去调遣兵力。
贾柯看着斥候,说道:“你带斥候队沿着敌军马蹄印反向探查,看看他们还有什么后手。”
斥候领命而去。
没过多久,斥候回来禀报:“将军,我们发现林间隐蔽处藏有渔夫结标记的粮草囤点三处,看来海西女真早有撤退预案。”
贾柯沉思片刻,说道:“他们准备得倒是周全。不过,这也说明他们心虚,想为后续行动留条后路。密切关注这些囤点,说不定还能发现其他线索。”
贾柯转身对身旁的士卒下令:“把缴获的鞑子弯刀都收集起来,熔铸为铁蒺藜,撒在敌军必经之路上。再让火药营残余兵力在附近设好伏,等敌军一到,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士卒们立刻行动起来。一名士兵问道:“将军,这铁蒺藜能挡住他们吗?”
贾柯说道:“这铁蒺藜虽不能完全挡住他们,但能打乱他们的队形,为咱们的伏兵创造机会。只要配合得当,定能给敌军重创。”
贾柯又吩咐道:“令士兵把阿鲁台的首级高悬于阵前,让敌军看看,他们的主将己经死了,以此来瓦解他们的士气。”
有将领疑惑道:“将军,这样做真能打击敌军士气吗?”
贾柯冷笑道:“哈尔赤他们本就因阿鲁台之死士气受挫,看到阿鲁台首级,必然更加慌乱。这心理攻势有时候比刀剑还管用。”
另一边,海西女真残部正沿着支流冰面急速奔逃。
哈尔赤深知身后有追兵,途中多次分兵,试图迷惑追兵。然而,他们的主力却悄悄转向银矿旧道,企图与胡琏的残党汇合。
一名手下对哈尔赤说:“将军,咱们这样分兵,能甩掉后面的尾巴吗?”
哈尔赤瞪了他一眼,骂道:“蠢货!不分兵,咱们都得被追上。这是迷惑他们的计策,只要能与胡琏残党汇合,咱们就还有机会。”
哈尔赤见甩不掉追兵,心中一横,派了一批死士点燃狼烟,试图诱使庆军进入布满兽夹的密林。
死士出发前,哈尔赤恶狠狠地说:“只要能把庆军引进来,你们就算死了,也为海西女真立了大功!”
然而,这一诡计被赵铁识破。
赵铁看着升起的狼烟,冷笑一声:“想引我们上钩,没那么容易。”
他随即反以鸣镝箭为信号,引导火药营朝着死士的藏身处轰击。
只听“轰、轰”几声巨响,藏身处火光冲天,死士们被炸得七零八落。
哈尔赤见状,咬牙切齿地说:“赵铁,我不会放过你的!”
但此时他也不敢停留,只能带着残部继续逃窜。
长枪营的士卒们在冻骨河冰面上忙碌着,将敌军的尸体一具具集中到之前凿出的蜂窝区。
贾柯在一旁指挥,说道:“动作快点,把尸体都放好,利用火药残余把这些尸体火化了,别让他们暴尸荒野,也防止疫病滋生。”
士卒们应了一声,迅速将火药残余布置好,引燃后,火焰“轰”地一下升腾起来,伴随着阵阵黑烟,敌军尸体渐渐化为灰烬。
处理完敌军尸体,贾柯又看着用缴获的鞑子毡毯包裹好的庆军阵亡将士,神色凝重地说:“咱们的兄弟,不能就这么丢在这儿。先把他们暂厝在黑松林的临时墓穴里,等战事稍缓,再运回锦城好好安葬。”
一名士卒忍不住问道:“将军,兄弟们为了咱们牺牲,他们的家人可怎么办啊?”
贾柯拍了拍那士卒的肩膀,说道:“放心,我己经安排好了。他们的家人,朝廷不会亏待的。”
重甲营这边,刀盾手们正将那500把缴获的弯刀,一把把地投入熔炉熔铸。
李猛在一旁督促:“都盯紧了,熔铸得仔细点,这些可都要做成铁蒺藜,对付敌军的。”
与此同时,火药营的士兵们正用硝石熏蒸消毒那些缴获的箭矢,准备入库。
有士兵问道:“将军,为啥要用硝石熏蒸啊?”
李猛解释道:“这硝石熏蒸能消毒,防止箭矢上有病菌,到时候伤到自己人。”
而阿鲁台的鎏金马鞍与那匹战马,被单独挑选出来,准备呈送牛继宗大营。
贾柯对负责此事的士兵说:“这可是重要物件,路上小心点,务必安全送到牛将军手中。”
斥候队这边,正用朱砂仔细拓印着密信上的渔夫结标记。
拓印完后,他们将7封密信与胡琏金印拓本,一起装入防水羊皮囊。
赵铁领命,亲自挑选了十骑,说道:“兄弟们,这密信关系重大,咱们一定要安全把它送到牛将军那儿。出发!”十骑立刻上马,扬尘而去。
贾柯叫来文书,说道:“按鎏金护腕家徽登记那27名阵亡的长枪手,每人给抚恤双饷,一共54两白银。告诉他们的家人,他们的子弟以后可以优先补入亲兵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