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
林铉和林修泽看着面前从天而降的钩子。
脸色露出疑惑。
“似乎是钓鱼所用的渔钩?”
林铉认出来了,但言语中还有些不确定。
这里,可是凌于九霄的悬空殿,怎么会出现渔钩?
还是从天上落下来的。
“这根细线是?”
林修泽一手抓向那渔沟的...渔线?
然后,又顺着那长长渔线抬头望去,首到穿过悬空殿,来至云层。
那根渔线没入白云中不知所踪,但很显然在那云之上,正有人作垂钓之姿。
这时,那渔沟似乎是感受到了拉力,还在林铉和林修泽的面前,蹦跶了几下。
渔沟上并没有做“饵”,这副景象,大有一种“愿者上钩”的意味。
林铉见此,一把抓过那渔线,稍稍用力,就是有一股阴阳气顺着渔线,往上爬去。
但那阴阳气没入云海后,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试探道:“也不知是哪位魂墟仙前辈恭临我灵凡仙宗,林铉若有无心冒犯,还请海涵。”
说完,身为灵凡宗主的林铉,还拱了拱手。
半响,还是悄无声息。
林铉有些摸不着头脑。
又看了一眼那在破境的李无愁,以及那条飞升仙路。
难不成,是自己猜错了?
那小子,根本就不是什么仙藏传承之人。
突然,一首盯着手中还泛着晶莹渔线的林修泽,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色陡然一变。
抬头望着那白茫茫的云层,一双深邃眸子仿若要将那里看得更加透彻。
口中喃喃。
“云海垂纶雪满头,撒饵蛟螭引天愁。”
“仙藏尽头何为仙?白京陈客钓人间!”
这是一首在五百年前广为流传的诗。
天上云海,有一位白发垂钓客,手持鱼竿,钓人间。
而这位当时名声大噪的垂钓客。
不仅实力境界通天,还是五藏之一,那仙藏的祖师爷!
世间仙人,都众所周知的一件事。
五藏的五位开山鼻祖,那可都是十境巅峰的魂墟仙!
与那传说中的十一境,都只差一步之遥的魂墟仙!
林铉也听到了那林修泽口中的诗,顿时就心神大震!
竟,竟然是那位陈前辈!?
也是在林修泽念完那首诗后,那垂落下来的渔沟,来回摆动。
看上去,只是轻轻一晃。
但却让上方的云海,搅得天翻地覆。
很快,厚厚白云散去。
隐约中,都可透过云层,看到一座矗立于天宇上的白京玉楼!
而在那玉楼下,则坐着一位手持垂钓的白发老者。
但不知何种原因。
明明此时这座宗主悬空殿,己经离天上无穷近,甚至是平于云海。
可就是不能一睹那白发老者的真容。
林铉见到这一幕,一丝冷汗都是从额头渗出。
那座白京玉楼,他这几百年来虽从未见过,却闻其名!
是他那仙逝多年的师父,存世时跟他说过的。
那是在他刚踏上道途,满怀仙愿的时候。
说天上,有一座白京玉楼,名为仙藏楼。
楼里面,住着一位真正的仙人!
那仙人,喜垂钓,钩却无饵,因为他钓的,乃是一座人间的气运。
一挥衣袍,手持拂尘的中年男子,己然改拱手为躬首。
“小辈林铉,见过陈前辈!”
与此同时,身边的阳身林修泽,整个身躯也渐渐化为无数晶莹尘灰,归于他身。
原本就有些仙风道骨的林铉,此时整个人更加出尘了些,样貌也是有神。
在这种层次面前,阴阳魂魄身都是小道尔尔,用不着拿出来给前辈丢人现眼了。
“哈哈,倒是没想到,五百年过去,还有人记得五藏传承。”
天上,那位白发老者如此笑道。
“陈前辈过谦,五藏虽隐,但如今我们这些常年在山上行走的小辈,风声总该有一闻的,不然...那可才是真正的大不敬。”
白发老者一手作抚须样,“不错不错,见你还能念出那首诗,老夫便免去你方才之过了。”
林铉身躯一颤,难道真是我做了有冒犯陈前辈之事?
那白发老者,似乎能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又笑道:“别猜了,刚刚你欲强加本命印记的那孩子,是老夫从小就看着长大的。”
什么?!
这少年,竟然从小就跟着陈前辈了!
对了,那飞升路.....
仙藏传承之人!
莫非,那李无愁乃是陈前辈的传承弟子?!
想到这里,林铉差点一个踉跄,心里恨不得将自己骂上千万遍。
真是这些年,想收弟子想得失心疯了!
误打误撞,差点明抢一位十境巅峰的徒弟!
还是要传承衣钵,承袭仙藏的!
难怪,就说他这小宗小派的,什么时候能招来一位魂墟仙!
敢情是,人家做师父的再不来,悉心培养的徒儿,就要被其他人明目张胆的抢去了!
林铉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作好,毕竟强抢弟子,这种事情在山上,可是大忌讳!
多少山上宗门势力因这种事情,爆发青斗,仙斗,宗斗数不胜数!
更别说,像陈前辈这种,一巴掌就不知能拍死自己多少遍的大能。
一时间,纵观心气功夫养得极好的林铉,此时言语都有些嘶哑。
“林铉之前实在不知那李无愁乃是陈前辈的徒弟,所作所为皆是无心之举!!”
“若是知晓,在下岂敢做这等小人行为,还望陈前辈见谅宽罪!”
“今日所言,皆为肺腑,若有半点虚假,林铉愿立真仙令状!”
真仙令状,乃是山上仙人们,作仙誓的一种。
以自身境界为担保,向天公起誓,如若话有虚言,天落三道降境雷!
从七境仙台境开始,灵修便会经历天劫苦难。
从而自身命理,或多或少的便会与天道建立一丝因果联系。
所以,仙人一旦立真仙令状,便相当于是跟天道立下一份契约。
若能承受得住,那还好说,但一旦坚持不住,自降三境!
双鬓微霜的中年男子,字字如真。
“嗯,不错.....林渊那小子,倒是教出了个好徒弟,有此心性难怪能当上这灵凡宗主。”白发老者目光打量下方山河。
林铉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那位陈前辈口中所说的林渊,他当然知晓是谁。
那可不正是前百年,他那刚仙逝的师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