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可以吗？”
祁睿渊一向没有表情的脸上，只是带着几许苦笑。
云九栗看着他，“为什么不行？”
“你不是华夏国防大学的学生吗？你不是我同学吗？”
“队长是我，指挥也是我。”
“你就说，参不参加吧！”
不等祁睿渊这表态，她又增加了一句，“反正我是给你留了位置的。”
“好。”
祁睿渊放下筷子，他吃的并不多，只是半碗米饭，还有几口菜。
可也在慢慢适应。
云九栗挑了挑眉，“选拔日期在西十五天后，也就是说。”
“祁睿渊同学，你有西十五天的时间，调整自己的身体状态。”
全国军校联赛，是国内进行选拔，然后参加世界联赛。
军校生的风貌和实力，代表了一个国家的新生力量。
无论是军区，还是各大军校，对这次的联赛，都非常重视。
军校世界联赛，每五年举行一次。
“是。”
祁睿渊突然站起身，敬了一个军礼。
监控室的谢云泽看着里面的人，翁海洋用胳膊撞了撞他，“吃醋不？”
“心情如何？”
“谢老大，别的事，我向着你。”
“可关于我妹妹的事，我没办法向着你，她有什么想法，那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我妹妹怎么选，我当哥哥的，都支持。”
翁海洋看着一边的人，面无表情谢老大……
虽然他就是这么想的，可是说出来，还是有点……怕谢老大把他宰了！
“挺好的。”
云九栗更换的监控，实在是太高清了，屋子里的人，一颦一笑，一个表情，甚至眼神的依赖，都看得清清楚楚。
“啥？”
“谢老大，你不会是头晕了吧！”
他家谢老大，对什么都很淡漠，让他在意的人和物品，都很少。
现在说的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不会是……
翁海洋赶紧往后拉了下凳子，一副防御的姿势，“谢老大，虽然我不支持你，可……可我也不支持祁家小子，你可不能杀人灭口啊。”
谢云泽看着翁海洋的表现，突然想起小九说过的一句话……
你们兄弟的智商，是共享的吗？
想想姜老二，想想元小西，再看看眼前的翁老三。
……
他突然莫名的，对自己的智商，有了几分怀疑。
“闭嘴。”
冷冷的声音，在监控室里传开。
翁海洋轻轻地哦了一声。
谢云泽看着监控里，细心耐心的云九栗，眼底遮掩着内心的情绪。
“祁睿渊，下个星期，我再来看你。”
云九栗站起身，把饭盒收起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祁睿渊，其实她一首都坚信，他一定会好起来。
从未怀疑过。
在报名的时候，雷傲看着她的报名表，“祁睿渊？”
“云九栗，你知不知道他的状态，如果他没有好起来，如果他缺席了，那这次的军校联赛，你们小队就失去机会了。”
雷傲的神情非常认真，他不想赌。
作为军人，他从来都是实事求是，对祁睿渊的状态，他自责，他可以做很多事。
可他不想让另外一个学生赌。
“老雷，我相信他。”
当时……
她的声音清浅，一向感情的淡漠的人，可那一刻，她的声音是那么认真。
我相信他。
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是否能回来。
他们是战友，她比任何人都相信他。
从祁睿渊的病房走出来，云九栗就看到靠在墙上的谢云泽，她的唇角轻轻勾起，“你回来了。”
谢云泽看着她，他的眼神描绘着她的眉眼，描绘着她的样子，描绘着她的心情。
那一股如同大山一般的情绪，扑面而来。
在她云淡风轻的外表下，她的压力一首都在。
“会好的。”
“小九。”
“他会好的。”
谢云泽走上前，揉了揉她柔软细密的头发，然后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怀里。
“小九，你做得很好了。”
少见的，云九栗没有反抗，轻轻地闭上眼睛。
她没有哭，只是闭着眼睛，稍微靠着。
在小队里，她是指挥，是他们的主心骨。
在班级里，她是九奶奶，她要不断地训练，不断前进。
在很多人眼里，她是被信任的战友，是合作的伙伴。
可……
只有谢云泽知道，她只是她。
“走。”
“给你包饺子。”
谢云泽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中没有什么起伏。
云九栗扯了扯唇角，才把头从谢云泽的怀里抬起来，“那我吃韭菜鸡蛋的。”
“好。”
“我包。”
谢云泽的唇角，轻轻的勾起。
他们两个人之间，不用说什么，只要靠近，只要对视，就什么都明白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云九栗又问了一遍。
“前天回来的，昨天上交了任务报告。”
他的状态太差了，昨天休息了一天，今天才来见她。
“阿九，你报了全国联赛？”
他知道，她肯定会报。
只是没想到，雷傲会舍得让她报。
更没想到，学校会同意。
毕竟她不光有军事能力，还有科研能力，她的科研能力，足以让国家保护起来。
可他却在名单上，看到她了。
“嗯？”
“你怎么知道？”
“在监控室听到了？”
对于军部来说，军事联赛并不是什么秘密，不然她早就切断监控了。
“我是这次联赛的负责人。”
……
云九栗转头看向他，“所以？”
“军事联赛你负责？”
她想骂街，行不行？
上次演习的骚操作，还历历在目呢！
这次联赛，谁知道他又搞什么骚操作？
“嗯，国内联赛，我负责。”
“训练，淘汰，考核，都是我负责。”
谢云泽从后视镜，看到她的表情，眉眼忍不住柔和了几分。
“之前的联赛，我正好卡在中间，没有参加过。”
“我们华夏的参加队伍，一共有两支队伍，十个人。”
“无一生还。”
华夏的两个队伍，全军覆没……
全军覆没不是所有人都淘汰了，而是十个人，无一生还。
走出国门的时候，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回来的时候，是一具具冰凉的尸体。
车内，本来温馨的气氛，突然降到了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