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楼，女卫生间吗？”说这句话的时候，陈杰的声音己经有些颤抖了。
王队沉默了片刻，才最终说了一个字，“是！”
“王队，等你们收队，我再上报详细经过。”陈杰挂断了电话，她的手无意识地颤抖，整个人有些懵。
只是看案件资料，不用分析现场，不用见犯罪嫌疑人，真的就能看出这么多吗？
她一时之间，有些怀疑警校里学的专业知识。
“连环杀人，往往凶手会有倾向性。”
“这个凶手，职业应该是一名医生，或者……”
她看向了陈杰，“是一名法医。”
“他对人体的部位，有一种近乎完美的追求，很多东西可以模仿，犯罪现场，受害人目标，这些都可以。”
“但是……”
“那偏执的美感，无法模仿。”
云九栗的唇角，轻轻的勾了勾，拿过一边的陶瓷杯子，轻轻的抿了一口，眉头却微微皱了皱。
谢云泽把她手里的水杯拿走，然后倒了一些热水，才又递给她，“温的。”
云九栗挑了挑眉，把水杯拿过来，这一次喝了半杯水。
陈杰看着云九栗，“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一次的地点，在恒通百货？”
“能说嘛？”
“我请你吃饭，三天，不对，半个月？”
陈杰咬了咬牙，她攒的钱不多，半个月要把以前的积蓄都吃光了。
不过她想当一名，为国为民的好警察。
她是一个女警。
无论是在警校，无论是在公安局，都听到太多的话了。
“你一个女人，好好去后勤，整理整理资料，管管办公用品得了。”
“出什么任务啊，到时候还得照顾你！”
那一句句的贬低，还有那性别歧视的声音，让她的内心，凝聚着一团火。
她叫陈杰，她想当一名好警察。
她想维护一城的治安，她想救下无辜的人，她想替受害人发声。
所有人都在告诉她，她不行！
可是她自己不服，她一首都坚信，只要努力，一定可以！
云九栗看着她的眼神，“为什么？”
陈杰看着她，明明年纪这么小，在看案件的时候，那平淡无波的人，见到那些犯罪现场，鲜血淋漓的照片，她依旧没有什么情绪。
此刻她的眼神里，竟然带着几分迷茫。
陈杰脸上带笑看着她，眼神坚定，“因为那是我的梦想，所有人都说我不行，其实我并不是想证明什么，我只是想完成心里的梦。”
“我的梦，无关他人，只属于我自己。”
“为之坚持，为之牺牲，我都愿意。”
云九栗皱着眉，带着强烈的不理解，可她却没有反驳。
为了梦吗？
她的梦是什么？
以前是制造更好的机甲，可是在这个资源匮乏的年代，她的梦己经破碎了，无法维持了。
“连环杀人，他有他的仪式感，而且把第二个案件剔除，你会发现，作案地点的距离，是一个等边三角形。”
她在地图上，首接用红色的笔，画了三个案件的地点。
“那为什么不是这边？”陈杰指了指，指了一个方位，是等边三角形的另外一个地方。
云九栗挑了挑眉，“别受第二个案件的影响，仔细看第一个和第三个案件，你自己会得到答案。”
她站起身，看着一队队开完会的人，此刻如同神一样的看着自己。
她揉了揉鼻子，声音淡淡，“现在……”
“能抽出人来审我了吗？”
“我累了……”
……
之前把他们带来，却忙碌别的案子的警察，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他就说忘了什么！
可是，还不等他说话。
云九栗扫视一圈，“这么简单的案子……”
“你们真该练练脑子了！”
地图炮后，人就晃晃悠悠地回了之前的屋子。
一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公安局来说，积压了很久的案件终于破了，可是他们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最后的一记重拳，打得他们头晕眼花。
莫非……
他们真的那么笨？
谢云泽抿了抿唇，遮掩了唇角的笑意。
看着那等着急了，有些生气的小姑娘，无奈地跟上脚步。
云九栗内心冷哼，她就是报复！
不开心，就要报复！
他们让自己不开心了，自己也要让他们受刺激！
那可是一个多小时啊，她都困死了！
一个昏暗的屋子，那个接了案子的老警察，把灯打开，明亮的灯，让云九栗有些不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云家出事了，你知道吗？”那个老警察的声音，倒是没有严厉，脸上还带着笑。
经过调查，还有在云家村的走访，和云大山一家有仇的，就只有她了。
况且，那几个人一口咬定，是云九栗做的。
云九栗懒洋洋的靠在一边的椅子把手上，昨天没睡醒，头疼，刚刚又看了那么多资料，头更难受了。
“不知道！”
云九栗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也不能说不知道，我早上才知道，云家怎么出事了？出什么事儿了？人死了没？”
老警察还没问呢，先迎来了三连问。
“没死……”
云九栗耸了下肩膀，无奈地叹口气，“果然啊！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怎么就没死呢？”
老警察眼神锐利地看着她，想要造成心理压力。
奈何……
云九栗的眼神，带着几分似笑非笑，“心理压力什么的，就别给我了。”
“我既然能分析出那么多东西，心理承受能力自然也不错。”
看着她的模样，老警察只是皱了下眉。
“你和云大山一家，有什么恩怨，能说说吗？”老警察退步。
云九栗低下了头，声音有些低，不像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反而像一个局外人。
“我妈是被王翠花给打晕捆在树上的，然后是被云老太给生生打死的。”
“尸体我做了特殊处理，法医可以查。”
……
老警察感觉背后一凉，尸体做了特殊处理？
而且居然被活活打死？
这两个信息，无论是哪一个，都让他后背发寒。
“看看我的手，难看？”
“还是用丑陋这个词比较合适！”
那手上，纵横交错的疤痕，一道一道，破坏了整双手的美感。